“向东走。”鱼亚说?。
云行抽抽鼻子:“那祝你一路顺风啊。”
然后?两?个人都?沉静无话,半晌鱼亚才问她:“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她摇头:“不?知道。”
鱼亚都?不?用观察她的表情,她低落的情绪从信息素里都?能传过来,气压好?低,好?像身边是有个沉郁的黑洞似的。
鱼亚伸开腿,好?像毕业前?宿舍的里会进行的闲聊,她问:“我?们一开始怎么认识的来着?”
云行闷闷道:“我?偷你东西。”
鱼亚摇头:“你当时对我?说?,‘你好?特别,和这里其他?的人不?一样,给我?一种疏离感,好?像很孤独的感觉’。”
云行几?乎倒吸一口凉气,没来得及说?什么,又听鱼亚一拍手道:“这不?是我?,你才是这样的。”
她双手一拍,两?只手掌对着云行摊开,说?,“然后?呢,你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是乔阿婆养大的,从小生活在森林里,朋友,你那些?话简直漏洞百出,你没见过猎人,不?知道货币,但你偏偏语言流利,穿着那样好?的衣服,后?来更有意思,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灵君。”
云行无言以对,她当时随口编的理由现在再听起来确实相?当滑稽。
她不?说?话,蜷缩t?的身体却慢慢伸展开,鱼亚好?像突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的,见不?到她动作?的变化,自顾自慢悠悠讲起自己的经历来。
她说?:“我?以前?拜访过一位长者,她家里有非常多的书籍,满屋满墙,记载从日月星辰到山川湖海,描绘着人类的古往今来。可惜我?天赋有限,即使得到了允许,也只能看懂其中很小一部分。”
“西城有许多凋零的家族,那人的家便是其中之一。她当时已经很老了,很固执,说?守护那些?书是她的使命,早晚会有一个全知者会出现在她眼前?,她看明白所有的书籍,理解所有的道理,然后?放开思想的枷锁,为?人类解答一切。”
云行:“哈哈,我?编故事都?蹩脚。”
鱼亚不?以为?然,对她举起手指摆了摆。她一直随身带着个小腰包,从中翻找了一番,丢出个小小的碎布片来,布片的边缘被修剪的整整齐齐,洗的干干净净,一颗银白色的眼睛烙印在其上,这衣料不?常见,云行想起来,这是她在边界区丢下的第一件旧衣服。
鱼亚说?:“我?曾在她家中见过这个符号。”
云行直接问:“你想对我?说?什么呢?你觉得全知者是我??”
“你觉得呢?我?真想不?到别的理由来解释你那些?好?笑的理由和奇妙的打扮,你实在是疑点重?重?。”
“你很重?要,但你现在在自我?怀疑,似乎是失去了方向。”
云行抱头:“我?们一起行动了这么久,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方向,我?也只是个平庸无能的普通人。”
鱼亚说?:“你是‘先?知’,‘先?知’会串联世界的一切,打通世界的关节。”
“卫轶只是受伤了,他?现在无知无觉,但还有呼吸和心跳,你没有失去他?,”鱼亚看向她的眼睛,“你有更重?要的事,不?要摆出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明白吗?”
云行道:“老天。”
鱼亚起身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坐在房顶上。
房顶其实也被白天那股气浪冲的不?结实,部分地方已经塌了。她猛地躺倒下去,四肢张开,看着阴沉沉的天,试图从中找出月亮。
她问道:“是我?么?”
系统声音里竟难得的带上愉悦:「哈哈,先?知,或许是你。」
云行翻了个身。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捏起地上的土壤,地面变形,像发酵的面团被拽上来,被拉的很长。
土灵。
这是她新得的能力,级别很高,获得的轻而易举。
云行问:“我?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