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伸到颈后,松开?颈环的扣子,叹气:“味道已经变淡了,你还要再?离开?那么长时间。”
云行低头舔舔他的脖子,卫轶轻哼,猫似的拿脑袋蹭她的脸。
“还有两天,”卫轶在云行耳边说:“要再?给我至少两个标记,明白没有?”
誓言
“哒哒哒”
谢敬玄走在一片不见尽头的荒野上, 她举着烛火,穿着一条洁白的丝裙,路边的树木好像阴森鬼影, 身后一片黑暗,她回头, 顷刻却又见到庄园中灯火通明?, 如同打开一道无形的开关, 嘈杂的声?音瞬间响起来。
好像有闪电在?头顶划过,一个alpha站在她面前, 她瞪大了眼睛, 被他抓住手腕,对方力气很大, 她挣扎却又无力挣脱, 只能被迫跟着他的动作将手高高举过头顶,好久没见过这张脸, 她嘴巴张合,听到庄园中有模糊不清的声音喊着什么。
“一个不听话的omega。”
“要将她抓回来。”
“吊到塔顶。”
面前的人有一头姜黄的头发?,容貌俊美, 她声?音有点颤, 张口叫道:“叔叔。”
男人的脖子扭曲起来, 一道血痕从?咽喉划到胸口,他脸上沾满了血, 暗色的液体从?凌乱的头发?上滴下,白骨变成铜t?色,血肉钻出蛆虫, 身体在?她面前迅速腐烂,她从?他身边挣开, 灯不见了,手里多了把匕首。
身后的叫嚷声?更?大了,草地上泛起莹莹的亮光,她飞快地跑,好像身后有吃人的怪兽。她撞进森林里,晕头转向间听到一阵乐声?,都是些便宜的、不着调的声?音,四面八方都有,像个节庆日的集会一样热热闹闹。
于是她抬头,看到鱼亚翘着脚躺在?屋顶上,天空湛蓝、阳光明?亮,她从?烟囱里走上去,屋顶又没了人的踪迹,低头,鱼亚在?下面喊她:“走啊,你?在?这里要被捉住了!”
她们好像离得很远,谢敬玄手卷成喇叭状,拖长了腔:“你?妈妈不是做了午饭吗?”
“我听乔姨说了,依宁那个厉害的老太?太?又在?收小孩。”鱼亚从?身后走过来,把一件麻布衣裳从?头套到她身上,她高高兴兴地把她扔到书架里,“快走呀,你?说不定也能?觉醒什么能?力呢。”
她闭起眼睛又睁开,矮小的老太?太?拉住她,她年纪大了,身材有些发?福,像一具胀大的浮尸似的,头顶是一块透明?的天花板,她躺在?地下下,老太?太?说:“辫子编好啦。”
再张嘴却是父亲的声?音:“生?灵,真?不错,来吧,和我回家。”
她惊恐地摇头,老太?太?的脸慢慢融化,天旋地转,鱼亚头磕在?地上,面朝下,血从?她身上流到她的手心,她要叫喊,却发?现?嘴巴被牢牢地缝起来,那几条线缓慢蠕动,变成蜈蚣和蛇缓缓爬过面颊。
“我不想回去。”
她说,发?现?自己被放在?一盏灯笼里,后面是熊熊的火。哥哥提着灯笼晃起来,她惊叫,鱼亚抱住她的肩轻轻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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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
许多人聚在?她身边,话语嗡嗡乱响,她脸上一片潮湿,黏糊糊、湿哒哒,手里有一柄纺锤,铜做的,插在?父亲的眼睛上。
……
谢敬玄猛地坐起身。
外面天已经大亮,阳光洒进来,她呼吸急促,一手按住额头,出了满身冷汗。
手脚是冰凉的,光怪陆离的场景离她而去,眼神重新聚焦,她在?她熟悉的卧室里,虫鸣与鸟啼透过窗户传进来。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深吸口气,从?床上下来,脚踩在?地面上,这才终于不再恍惚,双手交叉拍拍肩膀,心中重新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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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易感期了吗,她换了一身衣服,简单把漂亮的丝带系在?脖颈上。
镜子里的她面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