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怔了怔,好像她记得老夫人只说让自己来叫少爷,没说要让少爷把那位心荷姑娘一并带去。
苻朗把衣服递给心荷,期盼地说:“帮我换上新衣服好不好?”
心荷顺从,很是熟练地将新衣给他换上,少年身材精瘦有力,宽肩窄腰,换上这一身新做好的深绿锦衣,更显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白玉飞泉千仞雪,青松蔽日一林风。[ 《句》唐代·林逢]
他见她眼底皆是自己的身影,倒也庆幸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能博她一笑。
他挽着她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快,朝堂上的诡谲善变在此刻都不过是浮世泡影,比不得眼前少女的嫣然一笑:“走,吃饭去。”
心荷脚步停了停,迟疑写道:“今日都有谁在啊?”
苻朗知道她和旁人都不熟,但是既然已经认定了心荷,总要和自己的父母相处相处,让他们了解他心目中的小仙女如何善解人意、娇俏可人。
他深深呼吸几下,和心荷耐着性子说:“我爸妈还有表妹在,你只管吃饭那就好,不用想那么多,他们问你话,我都替你回答好不好?”
他捏捏她的指尖,莞尔说着:“有好多的点心给你吃,想不想去?”
这个诱惑蛮大的,她思忖了会儿点点头,只是心里面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安。
抄手游廊雕梁画栋,心荷走了几步忽然看到屋檐下小小的燕子窝,苻朗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解释说:“据说只有喜地才能吸引喜鹊来筑窝,看来我们家是要有喜事了。”
心荷立刻兴冲冲地看着他,眼神中好奇地询问会是什么喜事。
苻朗当然是希望自己和她的喜事,捏捏她的鼻尖故作神秘:“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来到厅堂,老将军和老夫人还有莺澜已经落座。
苻朗开口称罪,疏疏朗朗,一表人才,老将军和老夫人越看自己的儿子越满意。
身旁的心荷也福了一礼,老夫人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见儿子已经带着那位姑娘前来,自然不能再把人赶出去,只是嘴上故意笑骂着:“在屋里墨迹什么呢,来的这么晚。赶紧坐吧,辛苦莺澜,在这里等了你好一会儿。”
莺澜抿唇一笑,对老夫人恬静道:“姨母,不碍事得,表哥一定是有事忙着。”说完,目光移开,落到苻朗身旁的那位素色衣裙的姑娘,衣着朴素,头上只有一支小小的步摇,黑发如云,红颜似玉,宜喜宜嗔,宜颦宜笑,年岁不大却已经是倾国倾城之貌,临州城内放眼望去,再找不到第二个能与这位姑娘相媲美得了。
心荷似是感应到了一股不善的视线,不由望去,在看到莺澜怀中抱着的那只猫顿时大惊失色。
苻朗就在她身侧,她的一举一动瞬间感知,手上连忙扶住她的手臂关切地问道:“心荷,怎么了?”
心荷吓得躲到他身后,只露出半个小脑袋,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莺澜怀中的那只猫儿。
那只黑白相间的猫儿还十分配合的“喵”了一声,吓得心荷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忐忑不安,害怕那只猫冲上来真把自己给吃了。
老妇人见此,也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心荷姑娘是不是怕猫?”
莺澜原本嫉妒到顶点的心思忽然在这一刻清明了些许,她手指方才因为恨意,不经意间勾住怀中小猫儿的毛发,所以那只猫儿才会喵的一声叫了出来。
她忽然手指一顿,手上力度故意放松,那只小猫儿顺势从她怀里跳了下来,几步就来到了心荷身畔。
心荷吓得往旁边躲,那小猫儿凝睇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又跟了上去,心荷连忙往旁边跑去,一人一猫绕着柱子来回了好几圈。
众人面面相觑。
苻朗回过神来,立刻大步走过去将那只猫一把抱了起来,放到丫鬟怀里说:“先抱下去。”
心荷吓得心口突突直跳,脸都惨白惨白的,直到丫鬟真的抱着那只猫离开视线,她才长舒了口气,有那么一会儿她真的以为自己要被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