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人在这里也闷得慌,不若回家待一段时间?”
心荷确实想家,可更想带着苻朗一同回去:“你最近很忙?”
“太子监国,有些地方武将不服,可能要好好商议应对之法,所以大臣们都被召入宫中商议。”苻朗不停地劝她回家住,心荷心中虽感觉苻朗有些奇怪,但此时也未作他想,只是点点头,迟疑着何时出发。
“明儿一大早我让人把你送到东海那边,你能自己一人回去吗?”苻朗急切地问。
心荷点了一下头。
苻朗万分不舍地摸摸她的小脑袋,在她唇边流连忘返,最后埋在少女肩窝处,眼圈有了浅浅的一丝红。他竭力压抑着语气中的哽咽对她说:“好好照顾自己。”
千言万语,也不过就是这一句,她若安好,他便无憾。
天蒙蒙亮,苻朗起得很早,又回到家中见了父母一面,庭前樱桃树竟也不知何时衰败,今年怕是看不到满树樱花烂漫。老人们也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温言叮嘱儿子,苻朗一一辞别,旋而便毅然来到宫中。
太子安稳坐于宝座之上,衣着朴素却也增添了之前未曾见过的华丽之相,看到苻朗孤身一人,慷慨无惧,眯了眯眼,含笑说:“少将军对妻子当真情深义重。”
苻朗看到小内监捧着漆盘来到自己面前,锋利的刀子搁在上头,他笑笑,毫不犹豫地取过。
一早有人牵了一辆小巧精致的马车,晏羽也在旁,温声说是要送她去东海。
心荷瞧着下人脸生,询问苻朗去了哪里。晏羽说一切都是少将军吩咐,姑娘安心。
心荷现在回想起昨晚苻朗的举动,开始生出几分怀疑,他那么害怕自己回到深海之中,怎会突然轻而易举开口,劝说自己回家小住呢?
她跟着苻朗呆久了,也渐渐学会察言观色,此时所有疑惑都藏在心里。
晏羽亲自送她去了东海海滨,将苻朗的一枚鸳鸯玉佩交给心荷,语重心长地开口:“少将军希望姑娘平安。”
心荷捏着那枚玉佩,只是点了一下头。
晏羽莞尔:“朝中尚有事,我也不宜多停留,就此别过。”
心荷福了一礼,目送晏羽离开。
几日后,苻朗暴毙于宫内,对外只说是常年征战在外,少将军身体欠佳,劳心劳力,以致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