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会自卑,也会察觉白做工与无意义,但?是, 书写本就不需要目的!
而且, 总会有人喜欢我的文字的!
我可是已经有忠实读者周霁年了呢!”
《杏杏独家随手记》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 宋杳没有像往常一般牵住周霁年的衣摆, 而是双手紧紧环住胸前?的杂志。
周霁年没有主动开口问她为什么今天?放学晚了那么久,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一路这么安静, 他只是静静地骑着车, 载着她回家。
太阳还没完全落下?, 橙汁一样酸甜的阳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将影子扯得好远好远,自行车轮转呀转。
“今天?我们语文老师推荐我去参加一个作?文比赛。”
周霁年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等着她继续开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师说她很喜欢我的文字, 也看过我之前?写的一些随笔, ”宋杳的声音在晚风里轻轻颤着。
“她说, 这个比赛门槛有点高,但?是她认为我应该尝试!”
“下?周投稿截止, 我得好好准备了。”宋杳捏紧了拳, 仰头?看着泡在橙子中的泛红树叶, 脸庞被照亮, 眼?睛是水钻。
而周霁年牵了牵嘴角,用力蹬着脚踏板爬上坡, 笑着回应她:“你可以的, 我相信你可以的。”
宋杳用力点了点头?, 好像先前?的那些短暂的卡壳都幻化?成细碎的白糖颗粒融化?在橙汁中。
宋杳如获珍宝地小心对待着那本文学杂志,废寝忘食地读着, 米白纸张上每一个标点都生动。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文字也能成为一场游戏,又或是一首歌,心脏怦怦乱跳,一会儿为着一行精妙绝伦的遣词造句而无?声感叹膜拜,一会儿胸膛上演沉闷的回南天?,那一个个字词就像是朦胧胧水雾,让眼?睛也发涩。
每天?都在教?室中抓紧每分每秒写着各科恼人的作?业与?练习,然后早早地回到家中端坐在书桌前?,摊开稿纸,用着铅笔一字一句认真书写着,才两天?,桌边的纸张就堆了高高一摞。
可她还是没有写出最?佳文字,于是愁眉苦脸的,整个人完全地浸泡在文字中,那本杂志都被翻皱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于是趁着周末的尾声,家长去上班的空隙,宋杳偷偷摸摸地摸到张虹和宋清平的卧室里去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中输入杂志名称,然后跳出许多连带的作?者名与?经典文章。
对着电脑看久了,眼?睛都疲劳,一个个小小的黑字牵着手跳着热情的踢踏舞,而宋杳呼吸也跟着局促。
不由得地沮丧,是挫败,是不自信,是无?可奈何的感伤,原来,辽远的文字世界是这种模样,对比之下?,她所写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过家家般的玩笑;而在同样的年纪,早已有人靠着纸笔写出了名堂,那是宋杳可望而不可即的遥远。
眼?睛发晕,宋杳恋恋不舍地关掉电脑,一百篇文章在脑袋里兜圈,连呼吸都沉闷,于是她捧起草稿本,夹了根铅笔在耳边,蹬上拖鞋,就跑下?楼,敲响201的门。
陈秀兰来开的门,她的病假很长,因?为是实验老教?师了,学校也蛮多关怀,直接让她寒假后再去上班了,于是这个岁末她就安安心心地窝在家中养病,同时也好好照顾自己和两个小孩。
“杏杏呀,小苹刚上完数学补习班回来,在卧室里写作?业呢!你去找他吧,阿姨给你们切点水果?。”陈秀兰热情地招呼着她,邀着她去周霁年卧室学习。
可宋杳却意不在此?,只像摇着拨浪鼓一样摇着自己的脑袋,“不是的陈姨,我是来找你的!”
陈秀兰微微惊讶,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拉着宋杳在沙发上坐下?,给她倒了杯热滚滚的大麦茶暖手,“怎么啦?”她温柔地问。
陈秀兰鼻梁上夹着眼?镜,因?为术后害怕受凉于是裹着毛茸茸的披风,身上有着被太阳晒得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