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果不其然地过曝。
周霁年没有笑,表情冷冷的,好像还在生她的气就被忽然扯过来拍照;而她却恍然未知,扎着两条麻花辫,嘴唇上涂了点粉红色的曼秀雷敦润唇膏,自顾自笑得灿烂。
这是那卷胶卷的最后一张,可照片拍完后,宋杳却一直迟迟未去冲洗出来,一直忙于中考、择校和相关繁杂事情,最后还是等到高一寒假,抱着一堆拍完的胶卷求着周霁年去沪市拍戏时帮忙洗一下才真正成为实体。
这张照片并不完美,可宋杳却莫名很喜欢。
那时玉兰小区还没拆迁,两个家庭充满琐碎又温暖的幸福,而她和周霁年还是再普通不过的中学生。
每天还在为着书包里越来越多的作业而烦恼,周霁年会将廉价可乐酷的第一口冰淇淋让给她,而她也会自然地接过他的吸管喝下一大口冰可乐,然后往他嘴里塞一枚张虹千叮咛万嘱咐的每日维生素。
出国前,莫名其妙地,宋杳将贴在家中书桌前的这张照片撕下带走,又无厘头地在大洋彼岸的书桌前贴上。
所以,他刚才一直看着的就是这张照片吗?
宋杳搞不懂,好像越长大她就越读不懂周霁年。
脑袋乱糟糟的,像是刚被塞满的乱糟糟的冰箱一样。
于是宋杳选择求助,又拿起手机,找到与陈桢桢的聊天框。
Song:周霁年刚才来看我了。
明明此刻的京市已是深夜两三点,可正在红圈事务所当牛作马实习的陈桢桢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空余时间,隔着七小时时差马上秒回,回了一大堆问号和感叹号。
手机被刷屏,宋杳无奈。
陈桢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他表白后,你们第一次见面吧!
Song: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