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很厚、颈椎骨生硬厚重,需要费很大工夫才能成功切断。
夏添甚至能想象出,切头的凶手手法应该并不熟练。
刀口歪七扭八,有深有浅。
就像他一样。
想到这,他陡然一个寒颤,情不自禁看向了手里的菜刀。
凶器,会是这把刀吗?
他一个哆嗦,险些把断头掉在地上。
规则提示太诡异了。
怎么会有人独自在厨房切自己的头。
还要把切完的碎肉喂给花瓶。
该不会,这个规则也是错的吧?
一旦按照指示行事,就会真的死亡,而且是自己杀死自己!
夏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骇到失神。
脸皮不停哆嗦。
他的手在发抖,越来越无法下手。
过了很久,他终于回了神。
没时间了。
想着,他从一旁的洗手池前找出一块餐布,将断头上的眼睛蒙住,强迫自己不去想这是自己的头,脑海里不断地报着菜名。
“烧鸭烤鸡五花肉、柠檬鸡爪狮子头、五香猪蹄佛跳墙……”
絮絮叨叨地念了几遍后,他猛然抄起菜刀,对着头颅“哐哐”砍了下去。
一刀。
两刀。
还不曾干涸的血液迸溅在脸上,他竭力挥砍,用力到五官扭曲。
碎肉“噼啪”砸落他的衣服上,顺着领口滑落皮肤。
红色护手霜的颜色不时闪现,衬托得他像极了一个变态杀人狂。
终于,当日上竿头时,夏添忙活完了。
他来不及把自己拾掇干净,麻溜地拾起厨房地面上、案板上散落的碎肉块。
脑浆嫩豆腐似的粘在他的头发上。
夏添在水龙头下接了个盆,俯下身简单粗暴地冲了冲头,直接干脆,把洗头水和脑浆一并盛进碗里。
这样,他也并不满意。
扣扣搜搜地捡拾干净每一点碎肉。
但血液是捡不起来的。
他想。
那花瓶看起来倒也不挑食。
于是便肆无忌惮将拖地水也一并盛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探头探脑地从厨房出来,做贼似的上了楼。
悄摸摸打量周围一圈,发现岳父不在后,他正要进妻子的卧室。
肩膀却突然被重重一拍。
“干嘛呢!偷偷摸摸的!”
他心跳一乱,僵着脸回头看。
发现岳父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闪现出来,正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手里的碗。
夏添眼皮一跳。
还好他够警觉,还记得在盆上盖件衣服。
“呃、爸,我衣服脏了,正打算洗呢!”
岳父光着脊背,腰间围了条浴巾,显然,他刚刚洗完澡。
听到夏添的回话后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洗衣服这点小事就让佣人去做嘛,你好歹也是我的儿婿,怎么能这么不体面?”
夏添不敢等岳父提出要求,赶忙一脸受教地点头应下,提前一步说道:“好,爸您稍等,我这就来给您按摩!”
说着,他开了门把碗往门口一放,把东西藏好后,就乖巧地跟在老丈人身后下了楼。
客厅里。
舒适柔软的沙发上,岳父不紧不慢地脱了衣服趴下,一副伪装的人皮架子长腿蜂腰,倒是十分养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