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笑着点头,这才走。

回到家之后,开始给简思齐熬瘦肉粥。

熬粥的时候,又开始清洗女儿换下来的尿布。

一大盘尿布,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才洗完。

想起前世,简思齐不仅要做饭,还要给女儿洗尿布。

整天累得腰都直不起。

他只洗了一次就觉得累。

简思齐可是一直洗到孩子不再用尿布,洗了好几年。

刚把尿布晾晒上,院门被张双兰敲得震天响:“方新亭,我知道你在!给我开门。”

方新亭只当敲门的声音是背景音,坐在凳子上继续洗尿布,就是不开门。

不是他胆怯,不敢和张双兰吵架。

不把户口本补回来,不把工作抢回来,吵架也没意思。

等工作要回来了,闹个天翻地覆也不迟。

张双兰在那连敲带骂的敲了半天,把左右邻居都给敲出来了,方新亭还是不肯给她开门,气得浑身颤抖:

“我把你自小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如果不是为了养你,能会把你弟弟妹妹卖了吗?你弟弟妹妹就是因为你才被卖的!”

“我闻到你在院子里做饭了,你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连口吃的都没有。”

“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活该你断子绝孙。”

简思齐实在是受不了,抱着孩子出来,就见到方新亭坐在凳子上。

“你回去!把窗户和门都关上,别吓着宝贝闺女。”方新亭摆了摆手,不让简思齐过来。

简思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女儿,返身回了屋。

门外的邻居们有些听不下去了:“新亭给他媳妇做顿饭咋了?坐月子难道连口饭也不让吃吗?”

“滚你的,有你的事吗?替绝户头说话,你是不是也想当绝户头?”张双兰转头骂替方新亭出头的邻居。

就在这时,突然从方新亭院子里泼出来一盆水。

张双兰只感觉头顶一凉,被浇个正着。

“啊”张双兰一声惨叫,朝后退了好几步。

几个围观的邻居噗地笑出声。

这盆水,是方新亭洗尿布的水。

张双兰只感觉这水又臭又馊,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惨叫着回了自己家。

张双兰今天在这里受了辱,方觉民一家必定会有些忌惮,今天怕是不敢再出现了。

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

只要你强硬一点,他就投鼠忌器了。

方新亭等着简思齐吃完了饭,就准备休息。

明天,还有一场硬场要打。

简思齐犹豫了一下:“你这样羞辱大伯娘,不会有事吗?”

“他们从来没当我是家人,”方新亭冷冷地笑,眸子冰寒,“以后,他们只是仇人。”

简思齐没有说话,低头轻轻地拍着女儿。

夏日的阳光从窗棂外钻进屋,落在地面。

灰尘在光柱中舞蹈,如同精灵。

“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转变了态度,有点奇怪?”方新亭问她。

简思齐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相信方新亭:“你应该有你自己的打算吧。”

方新亭敛下眉眼,“我夜里突然梦到了弟弟妹妹,他们哭着求我去救他们。”

“弟弟妹妹?”简思齐双眸微睁,带着惊讶,“他们遇到危险了?托梦给你?”

“卖他们时,我才七八岁,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混混噩噩这么多年,自己骗自己。”

“直到梦到弟弟妹妹,我才突然醒悟,我的亲人,只有他们,只有你和女儿。”

方新亭给简思齐切了半个苹果,用热水烫了递给她:“吃点苹果。”

简思齐默默地咬着苹果,第一次觉得

方新亭也是如此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