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胸口,双膝酸软,几乎站立不住。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小雨她考得很好!”

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流出,谢大龙蹲下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俺谢家没出过有学问的人,终于出了一个……”

几个围观的人听到哭声,转头看向谢大龙:“怎么哭成这样?这是家属?”

“应该是家属吧?要是我孩子也考得这么好,我肯定也哭。”

“真羡慕!要是我孩子也有这成绩就好了。”

“这成绩,真好。”

“考了这成绩,是不是保送了?”

“肯定保送!这可是铁定的大学生。上学发工资,毕业包分配……太美了。”

“哎呀……”有人哎呀一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着横幅,眼中全是羡慕。

谢大龙哭了一场,却并没有进校园,擦了擦眼泪,又走了回去。

回到摊子上,他深吸一口气:“上海赛珍饰品,意大利水钻工艺,港岛首饰……”

“大龙哥,你见小雨了吗?”有人问他。

谢大龙摇了摇头,继续吆喝。

“咋不去见见小雨?这多光荣的事?”

“她好好学习就行了!”谢大龙眼中全是笑,只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都蜕变了,“咱好好卖东西,给村子里挣钱。”

“欸!”大家应了一声,继续招呼顾客。

……

守在东山山脚下的人听到杏花岭传来的消息,连电线都不巡逻了,撒腿就往山上跑去。

赵支书听完了他的话,激动的从地里蹦起来:“真的假的?”

“是真的!电话打到杏花岭,杏花岭的杨大队长派人往山下送的信……”送信的人跑得气喘吁吁。

赵支书呆愣了一下,然后狂喜:“快,快放鞭炮。”

他从地里出来,都顾不得穿鞋,把鞋往肩上一扔,往大队部跑:“我马上写喜报,贴到咱村口,山下也贴一个……”

“哎呀娘呀,咱们青山村,祖坟集体冒青烟了。”

赵支书喜气洋洋的回到大队部找红纸写喜报,何美凤爹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呆呆地站在地里,又是想笑,又是想哭。

“全省第二!”几个本村的人走过来,笑着恭喜他,“你家这是稳稳的出个大学生。”

“啥大学生?”何美凤爹从得到消息的惊喜中缓过来神,看向四周。

“你还不知道?地区第一和全省前十保送大学的。美凤拿到第二,那是稳稳的大学生。”

何美凤爹惊喜交加:“真的?”

“你何家祖坟冒青烟喽,快去上坟吧。

”村民们笑着把他从地里轰出去,“赶紧去!”

何美凤爹深一脚浅一脚从地里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一会是喜,一会是忧。

一会是,“方老师许给我的五百块钱,多半是没影了。”

一会是,“美凤上了大学,以后我家在青山村就抬起头了。”

一会是,“她上大学有什么用?不还是给她未来婆家上的?”

一会是,“要是我儿子能上大学就好了。”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家。

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在议论何美凤的成绩,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全省第二,美凤的命还真好。”

二儿子坐在屋檐下拍着肚皮骂娘:“但凡这全省第二名能给我换个老婆,也算是她有点能耐。考个第二名有啥了不起的?能当吃还是能当喝?还是能给老何家传宗接代了?”

三儿子还小,坐在一边玩泥巴。

大儿媳妇冲着二儿子翻了个白眼,脸上全是嫌弃:“不干活,整天混吃等死,有人肯嫁给你才怪。”

“你说谁呢?如果不是方老师来家里搅和,我早就娶上老婆了!”二儿子坐起来,骂大儿媳妇。

大儿媳妇不甘示弱,也回嘴骂。

何美凤爹摇了摇头,走到厨房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