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生请不要东张西望！我已经警告过你两次了，再有下次，驱逐出考场。”

老师怜惜这次高考太难，还是给李遇留了情面。

如果是前几届高考，第二次警告会就被驱逐出考场了。

监考老师离开何悦和吴靖月的桌旁，又继续去看其他人的题。

这一看，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又皱紧了。

大片大片的空白……

写题的考生颤抖着身子一边流泪一边做题。

监考老师刚刚从何悦和吴靖月那里找回的自信，又失去了。

今年的高考题，为什么这么难？

世上怎么会有倒扣分的数学卷子？

监考老师转了一圈，和另一个监考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

两个老师同时摇了摇头，发出无声的叹息。

被连续两次警告，李遇不敢再看其他人，开始认真地做起题来。

越做，越焦虑。

很多题，只是在演草纸上演算了一下，就没结果了。

还有那些选择题，他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做？

他的学习成绩这么差劲吗？

李遇开始反问自己！

他并不知道这些选择题是今年新出的淘汰法新思路，可以利用淘汰法淘汰掉三个错误答案，剩下的自然就是正确的。

李遇被那个选错负一分的说明给吓到了，迟迟不敢下笔。

第三大题要画图形，虽然这种题在83年有出，但83年是简单式子，今年的题是复杂式子。

需要首先将式子变形化简，难度很大。

何悦和吴靖月都沉浸在做题中，仿佛又回到了在班级在宿舍里紧张刷题紧张做题的时刻。

虽然他们做题没有高二一班多，但是每周三五张试卷还是能做完的。

更令他们欣喜的却是，这些题，他们仿佛都做过。

不是说题目一样，而是那种题中有题、式

子套式子的思路，他们简直就像是在做方老师出的题。

这种痛快感和喜悦感充盈全身，令他们下笔如有神。

直到做到第六大题考察解析几何的时候，笔下才开始迟疑。

演草纸上算了一遍又一遍。

何悦停下演算，闭着眼睛开始在脑海里搜索椭圆公式。

然后，他想起进考点前，方新亭叮嘱他们的话：“如果遇到不会做的题，就空着吧！千万别硬做！”

要空着吗？

何悦拿不准这道题扣不扣分。

说句实话，他也被第一大题上面的负一分给吓到了。

幸好，第一大题他都会做。

放下第六题，他去看第七题。

第七题是综合题，看起来像是一道常规题。

何悦开始演算过程，然后，将答案填上。

接着，他被第八题给难住了。

“数列与不等式的综合？”好像老师没怎么讲过的样子，也好像讲过了。

何悦做到这里，脑子其实已经有些糊涂了。

他开始拼命的回想题，尤其是方新亭出过的题。

这个高二一班的老师，此时简直成了他的考场救星。

然后，他有些艰难的开始演算，把最终答案填上。

第九题是附加题，满分十分，不计分。

考场里，突然有人在低声哭泣。

随着这一声哭泣，仿佛是按下了什么键，整个考场的学生都落下泪来。

从题目思考中回过神来，何悦先和同班同学吴靖月交换了一下眼神。

吴靖月无声的吐出口气，表示放弃了：第八题！我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