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点儿雪粒。
沪上的冬天湿冷,新一轮冷空气带着雪粒和细雨来袭,广告牌被红灯绿酒照得透亮,霓虹的绚烂光线迷滢在夜色里,迤逦入江,映得附近透亮。
沈姒也?不着?急找地方躲避,伸手触了下,探到一手潮湿雨意。
恍惚间,她想到点过去的事儿。
*
沈姒刚跟齐晟在一起的时候,车祸后应激反应还没完全消除。
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需要开灯才能睡着,时不时会做噩梦,吃不下豆腐脑……这些在遇到齐晟前,她都慢慢适应和恢复了,只剩一样:她还是见不得车祸现场。
某次傍晚,齐晟去学校接她回家。
她那时候刚参加完晚会,穿着流光溢彩的小礼裙,仙气得像一只美人鱼,整个人都很愉快。但这份愉快因为路遇车祸现场,戛然而止。
那种晕眩感和反胃的刺激翻涌上来的时候,沈姒脑子里?居然是“齐晟这辆车好像很贵,全球限量3台,国内只此一?辆”和“她要是把他的车弄脏了,就只能去阿拉伯挖石油的家里偷了”。
她强忍着?喊了一?声“停车”,不等司机停稳就不管不顾地冲下去了。
同样是冬天,夜幕沉云密布,看不到一颗星星。微冷的雨丝里?夹了雪粒,北风一吹,落在人身上彻骨的寒。
沈姒那天穿了一?件特别仙气的超季晚礼裙,像晚霞下潋滟的波光。但是刚刚下车急,她也没披外套,晚礼裙在冬天就不止显得单薄了,是真的没有一?点御寒效果。
她蹲在路边,难受得天昏地暗,竟然也没觉得有多冷。
然后面前忽然压下一?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