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载的声音顺着破碎的窗户纸传出来:“一两个星期吧。”

她声音跟脚步都很轻快,进屋后放下背篓,从里面拿出两条胖头鱼说:“这是开河鱼,鲜得很,冰上已?经站不住人了,还有酸菜,是大队长媳妇给?我的,我给?你做酸菜炖鱼。”

陈载在炕上坐着没?动?,只觉得低矮阴暗的草棚突然注入明亮的光线,说:“你最好别到我这儿来。”

他那?时候也不想连累她。

舒苑把其中一条鱼放到瓦盆里说是留着吃,又说:“我以后可能要经常找你,冬天公社那?个背语录大赛我是第一名,当之无愧的学?习标兵,我的家庭出身在知青里面算是最好的,根正苗红,我已?经跟大队长申请,监督你背语录。”

陈载:“……不要再到冰面上去,危险。”

舒苑笑道:“我当然知道,今天休工,知青点没?人,大家都赶集去了,就我去捞鱼,没?人打搅,轻松就捞到两条大的。”

她坐在门口的石墩上处理那?条三斤来重的胖头鱼,边舀水缸里的水边说:“谁给?你挑的水?还有两捆柴。”

陈载说:“生产队的人吧,天不亮就挑来了。”

舒苑把鱼收拾好又去洗酸菜,说:“大队长把她家的二妮弄到公社供销社了,马上就要去上班还不会?做算术,我教她口算,一千以内加减法已?经教会?,起码现在她卖东西?找钱不成问题,我还在教她学?拼音认字。”

陈载知道她不只是闲聊,意思?是她往他这跑是大队长默许的,不会?有啥问题,让他不用?担心。

甚至他敏感地认为她跟大队长一家搞好关系,跟所有人都搞好关系,是不是就是为了来他这儿方便。

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