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霞开腔:“人品肯定好不了。”

她不知道二闺女跟小满爸有啥纠葛,单说未婚生子,男女肯定都?存在问题。

哪有正经人未婚生子的!

舒苑不以为然?,她直截了当地告诉她们?:“你们?再好奇我也不会说,明天我跟他要是谈崩了,小满爸爸就会成为秘密,我不会透露他的任何情况。”

舒荷瞪大眼睛:“二姐啥意思,不懂。”

舒苑随口?说:“那有啥不懂的,还不是省得授人以柄,被?人嚼舌根!”

李红霞很意外:“呦,你也怕被?人嚼舌根?你被?人说闲话?还少吗?”

她但凡带着小满老老实实在家?里带着,也不会在厂区跟家?属院引起轰动。

八点多钟,小满坐在床上边叠衣裤边跟舒苑商量:“妈妈,明天给我洗个澡吧,我身?上都?是小蚂蚁,已经被?妈妈看到?了,不想让爸爸看到?小满身?上很脏。”

他仰起小脑袋:“妈妈你看,脖子上都?是。”

小满其实是个爱干净的小孩。

舒苑忍俊不禁,屋里炉子早就撤了,还是挺冷的,不具备洗澡条件,就是她都?只是用热水擦洗,怕小满感冒,都?没给他擦过。

她把叠好的衣裤放到?旁边椅子上,笑道:“好啊,那咱们?去澡堂洗澡,一大早就去,这个时?候没人,池水干净。”

舒苑非常发怵去澡堂洗澡,所有人坦诚相见,那画面太?美,不过早上是个很好的时?间段,基本没人早上去,大池子也没人泡过,水还算干净。

陈载爷爷的老宅是一间古旧质朴的大院,如意门,清水脊,灰墙黛瓦,墙壁斑驳,油漆剥落,所有建筑陈设都有股陈旧气息,但空气中飘散着淡淡中药香气,预示着大院所住之人是中药世家?。

陈载回到?路城放下行李后先给舒苑打电话?约见面,刚放下电话?就被?人叫住爷爷书房。

陈甫谧是为老中医,身?穿麻质中式对襟白色上衣,面貌清隽,他本人像是被中药腌入味儿一样,伸出修长枯瘦的手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水,气定神闲地开口:“盛家人知道你要回来,说是安排两家人见一面,明天晚上咋样。”

“爷爷,我没空。”陈载淡声?说。

见孙子兴致缺缺,老人干脆挑明了说:“盛知宜在报社上班,大学毕业两三年,婚事还没动静,她爸妈都?在重要部门上班。那孩子知书达理,对你有意,你们?从相貌到?工作都?很般配,你难得回来,去见一面就知道他的好。”

陈载有心理准备,他难得回家?一次,尤其是在很快就要返回西北的情况下,被?唯一真正关心他的爷爷催婚很正常。

但他不想虚与委蛇,在这种有明显分歧的事情上也要演绎爷慈孙孝,直截了当地开口:“要是我仍在乡下,她还能对我有意吗?”

运动期间,陈载因为母亲那边的亲人全在国?外,被?下放到?生产队,那时?候陈甫谧因为救治过很多“坏人”自身?难保,不过终究是被?大人物保了下来,得以留在路城。

陈爷爷那时?候没有能力把孙子弄回来。

陈载父亲因为早就跟母亲离婚,又与陈甫谧不和,早早拖家?带口?滚去小城当中医,除了陈载去了农村,陈家?整个大家?庭并没有受到?他母亲的影响。

陈甫谧一噎,眼见对话?没法继续下去,又说:“咱们?两家?门当户外,在来往的这些人家?中,盛知宜各方面最?为出众……”

陈载站得笔直,语气毫无起伏:“当年陈谨正跟我妈也是门当户对。”

陈甫谧又是一噎,并没有因为陈载的话?恼怒,放下茶杯,扼腕叹息:“那个逆子,不提他也罢。”

大伯母杜康一直留意着屋里动静,听两人聊得不愉快,进屋后先批评陈载对爷爷语气不敬,又对老爷子说:“爸,哪用给陈载找新对象?那个陶乐善不是挺好的,本来就是陈载的娃娃亲对象,陈载下乡耽误了人家?,只能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