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妞妞尖叫着冲进卧室，掀开被子、拉开衣柜，

“爸爸答应给我买玩具！他不会丢下我！都怪你！天天骂爸爸没用，现在把他逼走了！”

小女孩抓起梳妆台上的香水瓶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在许若萱脚边。

“怪我？” 许若萱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哭腔。

“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装病？是谁把爸爸卖血换来的补品当垃圾扔？你口口声声说爱爸爸，不过是把他当提款机！”

妞妞脸色瞬间煞白，踉跄后退撞到衣柜：

“你骗人！爸爸最爱我了！他说过会永远保护我……”

话音未落，眼泪决堤而下。

许若萱抓起离婚协议书甩在女儿面前，纸张飘落间，母女俩终于在满地狼藉中，看清了这场闹剧里，被她们亲手撕碎的真心。

第6章

在国外读书的日子，平静又舒适。

闲暇时间我依然会去做一些兼职。

也交了不少朋友，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许久没想起过那对母女了。

我在剑桥的图书馆里翻着最新的学术期刊，指尖拂过烫金的书脊，窗外的阳光斜斜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这样平静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半年，实验室、图书馆、公寓三点一线，没有谎言，没有欺骗，连空气都显得格外清新。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喂？”

“徐飞……” 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根细针扎进我的心脏。

我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许若萱？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找了你很久…… 妞妞想见你。”

“我已经不是她爸爸了。”

我冷冷打断，那些被刻意封存的记忆又开始翻涌。

女儿天真的笑脸，妻子温柔的谎言，还有我被背叛时的绝望，每一幕都清晰得可怕。

“求你了，就见一面。”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现在就在剑桥，就在你学校门口。”

我站在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远远就看见她们。

许若萱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不再是记忆里珠光宝气的模样，倒显得有些憔悴。

妞妞长高了不少，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手里还抱着那个我送她的小熊玩偶。

“爸爸！” 妞妞突然挣脱许若萱的手，朝我扑过来。

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动作僵在半空，眼里蓄满了泪水。

许若萱走上前来，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这是给你的，百达翡丽的新款，还有这些……”

她又拿出一叠文件，“我把许氏集团的股份分了一半给你，还有我们之前的房子……”

“所以呢？” 我看着她，语气冰冷，“用这些来弥补你们对我的伤害？”

“我知道错了。” 许若萱的眼泪终于落下来，“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要那样对你。你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我却把你的爱当成理所当然……”

“付出？” 我忍不住冷笑，“许若萱，你知道我为了给你们‘凑钱’，放弃了多少吗？

我放弃了梦想，放弃了健康，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了。

而你们呢？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还觉得我活该。”

“爸爸，我错了。” 妞妞拉着我的衣角，哭得抽抽搭搭，

“我不该骗你，我以后再也不要新玩具、新衣服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看着她，曾经那个可爱的小天使，如今却让我感到陌生。

“妞妞，有些事不是说句‘我错了’就能过去的。”

我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你知道爸爸在医院听到你们的对话时，有多绝望吗？你知道我卖血、打工，累到晕倒在路边的时候，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