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苍寒凌又想起秘境的那一天,白衣的姑娘坐在岸边,在阳光下,她温热的手掌抚过他的面颊。
他闭了闭眼睛,而后开口道,“……师尊,我是鲛人混血,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我没有作践自己,我只是接纳了真正的我而已。”
池边的老者静静地注视着苍寒凌。
“告诉我,凌儿。”永渊长老道,“当你与那些被宗门弟子处决的妖畜们催动同一种力量的时候,你的心里便是这样想的吗?”
苍寒凌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不……”他的喉咙发出痛楚地音节。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和辩驳,他不下贱,他不是畜生,他只是接受了自己,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苍寒凌清楚地知晓永渊长老是最典型的人修尊者,蔑视妖族与魔人,觉得他们都是孽障,与没有灵智的妖兽没有任何区别。
永渊长老欣赏他,也永远只能欣赏青睐苍寒凌作为人的那一面。
苍寒凌感受到剧烈的痛苦,他意识到如果他想留在星罗峰,如果想让师父像是过去那样对他好,他便永远只能做残缺的人修,承认自己的另一半是不堪丑陋的下等血统。
和过去一样,当苍寒凌最痛楚的时候,永渊长老伸出手,缓缓地抚摸他的头,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他。
“人都有糊涂的时候,我不怪你。”老者缓声道,“不论如何,你自始至终都是我最满意的弟子。”
苍寒凌抬起头,他看向永渊长老的眼睛。
永渊长老说,“凌儿,只要你认错,为师便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