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一下头,伸手往裤袋里摸烟。
程景森靠坐进皮椅里,说,“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让奚远查查黎玉的背景。”
饶晟一怔,“我没什么要查的。我想着他毕竟跟过柳民治,按说我不该碰他。”
程景森眼色薄淡,看着饶晟低头咬烟,好像猜了到什么,“饶晟,我没那么多忌讳。你做事向来有分寸,不必和我交代什么。”
饶晟“噢”了一声,既然他的老板已经表明态度,他也就不必再多谈。
就这么在心里似有似无地揣着黎玉过了三四天,饶晟发觉对方完全没有联系自己,不禁疑虑渐生。自己明明留了电话,怎么却连一条短讯都收不到?
终于在反复思索中忆起黎玉那晚说的:我很听话,不会缠着你。
饶晟不禁苦笑,原来这个人真是说到做到。
他闷头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主动去接老板程景森上班,途中抛出求助,“能不能帮我搞一张纽约秋冬时装秀的看秀邀请函?”
程景森少见地惊了一下,而后又明白过来,叹说,“你先搞清楚黎玉上的是哪个品牌的哪一场秀,我再帮你问邀请函。”
衍生番外 ? 掌心玉
那个属于饶晟的号码存在手机通讯录里很多天,黎玉觉得自己就跟魔怔了似的,没事就翻出来看看。
他已将十位数字倒背如流,也有过冲动给饶晟发信息,又不知说点什么才算恰如其分。
――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他一再对自己强调。饶晟或许只是看他可怜,庆生当晚被男友动粗又立刻分手,所以留下来给他一点慰藉。如果他还继续纠缠,未免太不识趣。
犹豫的时间越久,有些话越发无从说起。
过了两周以后,黎玉甚至在梦里梦见自己给饶晟发了信息,醒来后还是一个人躺在公寓的床上,对着天花板发愣。
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真是疯了,他想。
纽约秋冬时装周已经拉开序幕,他靠着健身训练和高强度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期间还拒绝了一位模特朋友介绍的对象。
他的密友对此大惑不解,说,“你听清楚对方的条件了吗!?拥有三家连锁诊所的牙医,人品可靠又有钱,上次在派对见到你以后对你挺感兴趣,才让我帮忙牵线。你拒绝谁也不该拒绝他啊?”
黎玉一脸无欲无求,从平板卧推的垫子上坐起来,淡笑,“再说吧,我最近觉得一个人也挺好。”
密友根本不信,盯着他看了片刻,笃定道,“你心里有人了?”
黎玉很不情愿在这件事上被人看穿,转移到健身房的另一边去做杠铃弯举。好在朋友也是个适可而止的聪明人,没再追着他多问。
对于饶晟的感情渐渐变作一根深埋的刺,来得仓促汹涌,却在黎玉的记忆里扎得很深。他有点无可奈何地忍着那种欲罢不能的思念之痛,表面上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直到在Off-White的秀场上猝不及防地见到坐在前排的饶晟,对方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与周围一众看秀嘉宾形成截然不同的两类画风。
那个瞬间,黎玉几乎以为自己梦游了。
十几分钟前,他在后台化妆时就听见几个刚下场的模特交头接耳。
“吓死我了...那个人大概是谁的保镖吧?眼神冷得要杀人。”
“我从他面前走过去都觉得腿软......你们千万不要看他。”
黎玉听他们聊得兴起,不由得心生好奇――哪位到场嘉宾能有这么抢眼?
化妆师说,“发型再帮你做一下,不要偏头。”
他收敛心神,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说笑。
今天这场Off-White的新装发布会,是黎玉几经面试后在时装周上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好一场秀。秋冬款的设计主题为雪山时尚,需要一些带有异域风情的模特推进亚洲市场,他幸运地获得了其中一位设计师的青睐,将展示一件饰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