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北京读书,五月份时家皇太子(她哥)大婚,于是请假回厦门参加婚礼兼当伴娘。

婚礼剩了很多喜糖喜饼没发完,勤俭持家的钱凤仙女士就打起她同学的主意,说什么“带些喜糖回学校发给同学散散喜气,又能增进同学情,何乐而不为”,硬是把她的旅行包给抢走了。

不知道她除了塞喜糖外还塞了什么东西,反正那包不像是单一内容物该有的重量。

江听听瘫在座椅上玩手机。

这节绿油油的车厢纪律严明,兵哥哥们都是小声交谈,连个喧哗叫喊的噪音都没有,唯一的声音就是前头车顶上正在播放的电影,是部老片子,没啥看头。

她渐感无聊,眼珠子乱飘,飘到了隔壁长相不俗、一本正经看电影的兵哥哥身上。

车窗外早晨九点多的阳光轻纱似的照在他刚毅的侧脸上,胸前的五角星金扣在阳光中熠熠生辉,整个人显得那么不真实,又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心里不禁对他赞叹不绝。

这般人物,不会是个兵头吧。

斜眼窥向他的肩章:两杠两星。

拿手机查军衔,查出来的军衔是中校。

她挠挠头,不懂中校厉不厉害,反正大小是个军官。

当官的也坐高铁出远门?而且没坐一等座,和小老百姓挤在二等座,太亲民了吧!

呵呵,当官的还和小老百姓一样吃喝拉撒呢,更亲民。

打从江听听贼眉鼠眼打量战夜时,就被人家捕获了她的小动作。

战夜看着电影按兵不动,瞳仁深处闪过一抹微乎其微的笑意。

江听听研究完亲民的中校大大,又开始玩手机。

玩到手机快没电了,站起来高高抬起手拉开旅行包,手钻进去掏充电器。

身子被拉长,衣服缩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粉嫩的小蛮腰。

“怎么找不到?”她嘀咕着踮起脚,手使劲伸进旅行包的深处摸索充电器,暴露出腰上更多的雪肌玉肤。

这一整节车厢绿油油、平时在军营中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只雌物的豺狼虎豹,至少有半车厢的眼睛投在她走光的腰盘上。

这要是群起而攻之,十分钟就能让她怀孕。

战夜拧眉,打算起身再帮她把包拿下来,总好过让她被一帮大老爷们吃豆腐而不自知。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江听听手在包中越掏越起劲,终于把装喜糖的塑料袋弄破。

喜糖竹筒倒豆似的滚出来,淋了她一脑袋,再喷溅到隔壁的中校大大身上。

她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拉起拉链,蹲下来一头扎进座椅下七手八脚捡撒得到处都是的喜糖。

眼皮下,一双修长厚实的大手也移来移去地帮她捡糖。

她更难为情得抬不起头,耳朵烧红,一叠声地又说谢谢又说对不起,语无伦次。

头顶响起结实的低音炮:“不客气。”

喜糖捡完堆放在江听听的小桌板上,她赶紧抓了一大把感谢中校大大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请你吃糖。”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冲他笑笑。

战夜便也放柔神情,噙着微笑拿起一颗糖明知故问:“喜糖?”

江听听没想到中校大大会问她问题,局促地据实交代:“昂,家人结婚,这些是没发完的,我妈叫我带些回学校分给同学。”

她以为两人的交谈言尽于此,没想到中校大大赏脸多问了她好几句:“还在上学?”

“嗯。”

“在哪个城市?”

“北京。”

“上大学?”

“嗯。”

“什么大学?”

“北京师范。”

“大几了?”

“大二。”

“什么专业?”

“数学与应用数学。”

“叫什么名字?”

“江听听。”

一轮快问快答,江听听稀里糊涂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