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舟当仁不让。
战夜拿时舟当未来大舅子在孝敬,时舟以为他把自己当老百姓在客气。
等都进到电梯,手长的战团长比未来大舅子先一步按下楼层。
时舟越发讶异:咦,没听说老王家有当军人的亲戚朋友啊。
一层楼住两户,老王家是时家的对门邻居,战团长又是个地下党,时家不知道他的存在,时舟便将他往老王家联想,殊不知大水冲了龙王庙,他是自己未来的妹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战夜的脚风没转向老王家,而是紧跟着时舟走向时家大门。
时舟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回头纳闷地看站定在他身后的军人,翘起下巴指指对门:“老王住那家。”
战夜笑,惊悚地回他一句:“大哥,小听跟我提过你。”
一声“大哥”叫得时舟虎躯一震,开门,破口大吼:“妈!”
大哥的心态崩了。
“鬼叫什么!”正在厨房择菜的钱凤仙女士回吼。
时舟三步两脚闪到厨房:“家里来客人了。”潜台词是你未来女婿来了。
钱凤仙女士顿住择菜的动作,扭头看向儿子:“来客人了?找谁?”
“江听听。”时舟靠边站,示意她自己走出去看看,保证吓不死她。
钱凤仙女士扔下菜,在围裙上擦擦手,走过去横了儿子一眼:“小听去参加同学会了,谁会在今天找她?”说着望向客厅。
据她后来回忆,第一眼看见战女婿的时候脑中相伴而生的是万马奔腾、白鸽齐飞、黄河汹涌澎湃的画面,战女婿端的是贵气逼人、威武不凡,仿佛就是为了给她当女婿而生的。(坐在旁边的丈夫听得满脸揪心。)
回忆掺了太多虚构的成分,实际情况是,战团长一身松枝绿军装令她怔在原地,刹那间山河破碎,日月无光,倒抽一口凉气,破口大吼:“时大河,你女儿犯事了!”
家中空降军人,还是找江听听的,钱凤仙女士不想别的,只想得到蝉联过多年三好学生的女儿一定在外作奸犯科了,国家的军职人员才会找上门。
发完狮吼功,迅速压低声音对儿子说:“打电话给小听,让她别回家!”
时舟黑人问号脸,眼睁睁看着钱凤仙女士冲向军人,揪着人家的军装乱求一气,什么我女儿是因为年纪小被人骗才会犯罪,什么求政府给个宽大处理,什么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反应速度快得他拦都拦不住,一愣一愣地围观钱凤仙女士在未来女婿面前演示了一遍教科书般伟大而盲目的母爱,尽管事后知道真相的她颜面扫地。
“阿姨,阿姨!”战夜搀扶着因慌乱而语无伦次的可爱妇人,仿佛看到江听听人到中年时的模样,“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抓小听的,我和小听……”深呼吸,“在交往。”
Duang,钱凤仙女士的母爱如山体滑坡,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满脸堆笑的战夜,再次破口大吼:“时大河,你死哪里去了!”
岳母的心态崩了。
一家之主时大河在阳台上怡然自得地修剪花草,被老婆两声大吼吼了出来,却见老婆在和一个比她老公高大、比她老公帅气逼人、比她老公年轻的小伙子进行肢体上的接触(尽管战团长只是轻扶着未来岳母的双臂),顿时满腔老陈醋逆流。
一跺脚,喊出那句最著名的台词:“你们在干什么!”
岳父的心态崩了。
时家因这位不请自来的军人女婿,陷入兵荒马乱。
时舟一巴掌捂住脸,尴尬到怀疑人生:我是谁,我在哪里,我一定是在厕所门口捡的,这么丢人的二老一定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战团长经历一番戏剧性的登场,时家三口和他总算能坐下来平和地交流感情。
时家二老依偎着坐在一起,时舟则随意坐在沙发扶手上,钱凤仙女士一个眼刀射过去,他就知趣地把屁股从沙发扶手上挪到母上大人的身边,并主动接手给未来妹夫倒茶的活儿。
钱凤仙女士早已趁乱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