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于很多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她收拾东西手脚麻利,是支结婚后会勤俭持家的潜力股。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女兵,是解放军的丈母娘钱凤仙女士!
钱女士向来奉行的教育方针是:三天不打,皮又痒了是不是?
相应的,时家兄妹奉行的造反方针是:妈妈三天没有打我了。
屋子已经被亲妈收拾过了,行李又落入未来媳妇的魔掌,战团长落得轻松当起了甩手掌柜。
却也没闲着,连体婴似的挂在江听听背后,碍手碍脚的,严重妨碍她的工作进度。
“热死了,一边凉快去!”江听听撅起屁股推他。
推得他心猿意马,胡说八道:“我不爱凉快,我是畏冷体质,抱着你暖和。”故意让裤中某条罪恶的不安定份子贴紧她的腰凹。
江听听跺脚啧一声:“姓战的你是赶上好时候了。搁文.革时期,就冲你纵容身上的‘万恶之源’猥亵女同志这一点,非被反绑双手揪到台上接受党和人民的批斗不可!”
“文.革时期这种事情都是抓奸抓双的,你以为只有我会被抓去批斗?你也会被骂破鞋,我们俩加起来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搞破鞋’。”
江听听扑哧一笑:“听你的鬼话!”手肘没好气地往后捅了他一下,“阿战夜,跟我说说你妈他们,我好做做功课,晚上见到他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对他们一无所知。”
战夜嘴快地说:“做什么功课。只要我非你不可,你就是根棒槌我爸妈也得认了,还能拆散我们不成?”
江听听拎起枕头反手抡他:“说谁棒槌,昂,说谁棒槌!”
任战团长在部队如何指挥千军万马、如何挥斥方遒,惹媳妇生气了也要被打得跟孙子似的,这是男德的进步还是女德的沦丧?
最后这场人民的内部斗争止于一方的求放过和一方的胳膊抡酸了之下。
战夜见她收拾完他的行李却没有要收拾自己行李的意思,问:“你要回学校住吗?”
“不然呢?”
“离你开学还有十几天。”
“没开学宿舍楼也肯让人住的。”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开学前当然要住在我这里,你以为我会放你走?”用枕头打完他就想拍拍屁股走人,真当解放军是冤大头?!
“住你这里?嗯……”江听听故意很苦恼地思考,倏然掀开被子,嗖地躺进去,“坐飞机好累,我要小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晚上还有一场‘战役’要打。”
哼,敢骂她是棒槌,就是不给他个是走是留的准话,吊着他!
战夜站在床前瞧她小鼻子小眼睛爱记仇的样儿,猜她一定是在报复他刚才的口误才讲话讲半截留半截。
唉,这个宝贝疙瘩。
坐在床边,宠溺刮刮她的琼鼻:“爱记仇的小坏蛋,且宽限你些时间,等晚上见完爷爷和爸妈,我们再来‘讨论’是走是留的问题。在此期间希望你做好思想工作,想想该说什么话我才会高兴,不然……哼哼哼。”
“讨厌,解放军威胁老百姓。”
“错,解放军是在引导你,不让你的思想出现偏差。思想是行动的先导,思想没有偏差,行动才不会偏离,思想认识到位,行动才会自觉。”
“你可真行,还一套一套地卖弄起党言党语忽悠我留下来和你同居,显得自己很行是不是?呸。”小白眼翻得,啧啧啧,清新脱俗有内涵。
“敢呸我!”战夜咬一下下唇,板起脸吓唬她,“再不乖乖睡觉我可要躺上去对你进行惨无人道的攻城掠地,到时候你翻的可就不是这种白眼,而是欲仙欲死的白眼。”
说别的吓唬她还真不一定顶用,说“攻城掠地”准一吓一个准儿,因为血气方刚、每次见她就像蜜蜂见了蜂蜜的战团长真的干得出来。
江听听再不敢跟他打嘴仗,立刻立马上马闭眼睡觉,宝相庄严,被子里的皮绷得紧紧的。
战夜笑笑,满脸宠溺,理理她盖在身上的被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