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过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会儿,只见他穿着?单薄的睡衣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那个,水温正好,你现在洗澡吗?”
林听晚嗯了一声,起身,许津南把她带去他的房间,拉开衣柜,他的衣服不?多,有一些基础款,也不?乏时尚款。
他取出件普通的男女同款的T恤,放在林听晚身上比划了下,林听晚看着?那长到大腿根的衣摆陷入了沉默。
“是不?是太大了?”许津南问?。
林听晚给了他一个眼神,这特么还用?问?吗?
林听晚仔细打量起许津南,她发现他似乎比起两年前?,更高了一些,肩膀更宽大了些,褪去了少年的稚气,面?容也硬朗沉稳许多。还有那被打湿的睡衣下,若隐若现的肌理线条……精瘦的腰肢,宽阔的肩膀,看起来很有力量。
直到许津南歪歪头,对上她的眼睛,问?她:“在看什么呢?”
林听晚这才怯怯收回目光,“没什么。”
“没什么?”他靠近一步问?。
“哎呀哎呀,这些衣服太长了,穿着?它们我都可以不?用?穿裤子了。你没有更短一点,更小一点的衣服吗?”林听晚“乱七八糟”道。
于是许津南认真翻起了衣柜,“我不?知道有没有。这些好像是最小的了。”
在他翻衣服的过程中,林听晚看见一件衣服,然后?目光迟迟不?能?从这件衣服上移开,熟悉感涌上心头,“许津南,这是我们高中时候的校服?”
她指着?那件蓝白色校服外套说?,许津南顿了一下,看向?那件校服,嗯了一声。
林听晚取出那件校服,一时感慨万千,那件校服对现在许津南来说?显然小了一点,对林听晚来说?又大了一点。
它不?适合于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正如,她们已经过了那个穿校服的年纪。过去的时光,永远不?会回来。所以,它也只能?被当作?一件青春葬去的遗物罢了。
林听晚没想到像许津南这样看似什么都不?太在乎的人?竟这样珍视过去那些高中时光。
而且,他似乎将这件校服看得很重要,单独挂在一个隔间,同时被他爱惜得很好,除了有些陈旧岁月的痕迹外,简直像新的一样。
她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很舍不?得高中的时光。”
毕竟对他而言,他青春的无往不?利,光鲜而灿烂。年少时随便露个面?就能?招得多少女孩子的侧目,想努力学习就能?沉下心来一口气冲上年级前?几。想要什么,挥挥手,什么就朝他飞奔而去。
这样的青春,可不?招人?羡慕,招人?怀念嘛。
许津南却说?不?是,他面?容沉静,眼眸里光辉流转,“只是单纯因为这件衣服,是你亲手帮我缝的。”
窗外的哗啦雨声瞬间暗淡下去,林听晚耳朵嗡鸣一阵,她才想起来什么,连忙去查看这件校服领口处的地?方。
真的有一道浅浅的不?太规则的缝补的痕迹,虽然不?太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原来,她早已遗忘的,却被他视作?珍宝。
是她错了,深深陷在过去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人。
也许他也从来都不曾忘记。
甚至,那些她遗忘了的,微小的,不?起眼的,他都还深深记着。
从来不?曾忘记。
许津南继续道:“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无时不?刻想着?你。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身边如果有任何你留下来的东西就好了。至少,有点慰籍有点念想,可是你什么东西都没给我留下。唯一和你有关的,就是这件衣服。
我就留着?,我就是怕,日子太漫长。不?知道再见你是什么时候。还能?不?能?再见到你。人?活着?就是活一个念想。若是连念想都没了,我想我现在不?可能?安然地?站在这里。”
林听晚胸口闷闷,他越说?,她越心疼,她仿佛看见自己离开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