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罚你,与我分寝。(4 / 5)

她们之间,不是只是分寝么?课下宋清驹却避躲着许青生。

她们原先,不是情侣么?

许青生这回发情,宋清驹晓得她的发情日期,却并未去。

宾馆那般近,走几步便到了,可她却迟迟未去。

宋清驹疑迟,她疑迟。便仿若梧桐花的花语。

情窦初开,疑迟的爱。

最后她去请假,但这假却并未有批准。

是校长拦下来的。

她说,是不是晓得青生最近发情,想去帮帮她?你不知道你就是在给她增添念想么?

宋清驹有什么法子?未得假,便只好去待她的情郎回。

一人空荡的房间,她的情郎呢?情郎呢?

女人似乎也染上一捧墨的黑,以往仅是溅透了半边身,半黑半白着。现下呢?则是全黑透。

而待至许青生回来时,昔日的少女已经被发情期折腾得不像样了,整一人仿若都已脱变许多,由那般清秀的温柔换成了柔和的沉默。

一切都似乎走上正轨,一切似乎都稀疏平常,校长也夸她,讲:“小小年纪,沉闷些是好的,是成熟的……”

成熟,便是非要如此拔着少女的苗么?不许她跌跌撞撞,为她规划好精准,不会再出错的道路。

这时,她顺着走才算是成熟么?

许青生记的最后一篇关于宋清驹的周记,是以繁体字书写。

彼时她已然不再是记流水账的许青生,而是一彻底的温润情郎,在与她的姑娘妥切地谈。

“先生,我有哪裡不讓你中意?我有哪裡不討你喜?才這樣久,你這就要捨棄我了麼?……你便如此捨得?

一年,我們少說也會有半年。期間榻上逢過多少次?我們彼此之間肌膚也親暱過,現下卻被這打敗麼?

憑什麼?憑什麼?宋清駒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那晚不與我說,只要與我分寢。

……還是你不與我說,只是單純玩膩我?

……你曉得,我從不向你討些什麼,我只曉得我愛透你,愛慘你,我捨不下你,我一切都為了你……

阿清,你定不會想到,你不在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看戒指。

我看見了,我看見你放在戒指裡的東西,在戒指的背面,可以看見字。

“有些東西今生只可給你,保守直到永久,別人如何明白透?”

這么淡薄的字,是你的手寫,我看出來了。

這也是你運動會那天,在唱的歌。

……《最佳損友》?

我在哭。先生,我在哭,…淚痕應該都落下來了,你不可以安慰我麼?你不可以來抱抱我麼?

倘若不能,你能不能給我一聲獎?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寫這個了,阿清。能不能為我賞一個紅圈?

我想你,我愛你,我想煞你。

能不能不要分手?能不能不要自以為是?能不能不要鬆開我的手?能不能不要聽其他人的話,我們自己兩個人走……”

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这文章似乎是遭能不能三字铺起,铺做是一条长路,宋清驹走于上,便是踏着一字又一句的能不能。

她读文字,惯常慢。便犹如她打字一般,不紧不慢地淡雅着,却让萨摩耶急切。

“能不能不要松开我的手?”

“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直到永久,别人如何明白透?”

“不要听别人的,不要听别人的。”

许青生这般叫了许多次,吠了许多次,狗的叫不够醒人耳么?

“因为她没有明白透,所以不要听她的。先生,先生,能不能别听她的?

能不能?能不能?能不能?听听我的,听听小孩子的,好不好?”

“你们年长者,凭什么可以随意放下心爱之人的手?”

这也不够醒人耳么?

猫咪王国的猫咪,何时改悔?

猫咪王国的猫咪,难道便不用改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