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湘莲怎么能不等呢,那是她朝思暮想久久不忘的情郎啊。
她就说她能等来的,即便是如今他全然不记得自己了,可岳湘莲相信,他就是自己的情郎。
只是如今他得了个中原那边的俗名叫陆昀。
也罢,管他叫甚?总归他那拉提不远万里又出现了在她面前。
与岳湘莲的欢喜雀跃不同,诸位女郎听她说又瞧见了自己那位情郎时,众人面上的表情无不是惊恐万状,认为是她青天白日里见鬼了。
那拉提是南来北往颇有名望的商人,因为从前常常往北朔都城那边跑生意便取了这个一个诨名。
也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与岳家娘子相熟,更不知道又是从何时起岳家娘子拿他视作情郎。
岳家是蒲城有名望的人家,且不说家底厚实,便是旁的人家也不会让自家女儿嫁给一个外来人,还是一个没两日光景便瞧不见人的外来人。
即便他相貌堂堂,长得一表人才,可蒲城女儿家都知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真本事的汉子才值得嫁的。
可任凭几位手帕交说破了嘴皮子,岳家的掌上明珠就是不肯罢休,一门心思想要嫁给那拉提。
直到后来那拉提死在了塞外,得知消息后的岳湘莲当场就昏了过去,醒来就瞧见自己屋里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这是怕她做傻事呢。
此后岳湘莲可谓是行尸走肉,全凭着那么一口气过活。
得亏岳家家大业大,几位兄长娶得嫂嫂也是不敢为难小姑子的,她便日日待在家中无事可做,时不时邀上旧时手帕交来家中一叙。
只是另外三位娘子听她说又瞧见了那拉提时,却是怎么也不相信的,只当她是生了癔症,又认错了人。
听她们这么一说,岳湘莲干脆拉着三人一道去了正堂。
哪知还没走近瞧就被人拦下了,说是老太爷在招待贵客,任何人不能打扰。
对于这位来头不小的老太爷,岳湘莲一向是不敢在他面前冒犯的,故而正要带着几位娘子退下时,就冷不丁的瞧见廊庑下站着那位自己魂牵梦萦的郎君来。
她向几位手帕交窃窃私语示意她们去瞧,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身形颀长的郎君身上。
察觉到有人在偷看,陆昀不经意间回首望见的竟是三三两两的女郎,其中为首的那位是自己方才遇见的,他轻轻颔首以作示意,这才转头又守在了门口等着燕鸣歌。
瞧他丰姿如玉,清澄明朗,的确是一等一的好相貌,与记忆中的那拉提,很是相像,却又有不同之处。
偏偏岳湘莲确信这人就是自己的情郎,只不过是忘记她了而已。
已近隅中,女郎们向岳湘莲请辞,皆是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昨日夜里听下人说府上来了位大人物,岳湘莲一向早眠,更是提不起兴趣,压根儿就不当回事。
直到今日在府上闲逛,看着一路上张灯结彩焕然一新,她才又想起这回事来。
午宴席面上的菜品很是丰盛,按理说岳湘莲是不曾出阁的女儿家,不该与众人一道同席的。
可岳家人心疼小娘子,又不将那些规矩当回事,故而岳家人用膳都是坐在一张食案上的。
燕鸣歌身份贵重,山叔放心不下,便特意设了一张张小几围坐成流水宴席那般模样。
山叔坐在燕鸣歌左边作陪,陆昀则是殷勤备至的坐在她右边为她布菜。
因着岳湘莲是小辈,案席设在最末端,却是一抬头就能瞧见斜对面的一对璧人来。
即便是并不多言,岳湘莲也能瞧出他对那位女郎满心满眼的情意来。
她二人用了多久的膳,岳湘莲便瞧了多久。
这样郎情妾意的画面,她瞧得几近魔怔,还是与她关系最为熟稔的三嫂怕她出了差错,悄悄拉她衣袖,总算是唤回她的神思。
用罢午膳,燕鸣歌照旧是没闲着,与山叔去了书房。
陆昀叫她撇下,但岳家人却不敢不好好招待,是以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