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1 / 2)

怎么说,感觉很奇妙。

印象中的四表哥在玉京城中是人嫌狗憎的存在,同龄的孩子不是嫌他太过淘气,便是嫌他太会告状,跟个小娘子似的。

四表哥陆昭上头有陆昀这个亲哥撑腰,又带着陆府二房三房的小豆丁们耀武扬威,即便是在学堂里与其余孩子生了口角,他也敢不分青红皂白的欺负回去。

即便是不敌他人也不会叫自己吃亏,总要抹着眼泪向对方的长辈告状。

甚至专挑在两家大人其乐融融的谈天说地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对方小郎君在学堂里如何欺负自己。

当着陆侯爷的面,众人自然是将自家小子溜出来打得皮开肉绽,即便是为着做戏,却也生怕陆家四郎不消气,最后这遭罪要落到他们头上去。

这样从小就是个人精的四表哥,就连燕鸣歌小时候都在他手上没讨到好果子吃。

至于别的闺秀则是叫家中兄弟耳提面命,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陆家小四郎。

时日一久,学堂里的孩子或多或少领教过陆昭的功底,不说不敢惹他,便是见着了也只有躲的份。

纵观陆昭这一辈,除了亲兄长陆昀似乎没有人能够治得住他。

偏偏陆昀作为候府嫡长子,颖悟绝伦,文武兼备,且不说赢得师长一片赞誉,便是学问也做得极好。

同是候府嫡子的陆昭与长兄相比,就连在学堂里的待遇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昀有多得师长们喜爱,陆昭便多惹人不待见。

幸亏他勤练武艺,骑射功夫不错,最后又与姑父淮王亲近,后面在侯爷去后,更是一声招呼都不曾打便去军营投靠姑父去了。

即便是到了军中,陆昭也是隐姓埋名,从最基层的小兵做起,最后成了百夫长,短短三年便成了先锋卫。

若不是他改名换姓没叫人生疑,淮王恐怕早在他进军之时便将人逮住了。

这三年光景陆昭连家书都少寄,即便是有人问起,他也能随意寻个借口谎称自家父母在候府做活。

后来淮王认出陆昭时,先是气不打一出来想要将人立即送回候府,后又在参将帮他说项后,索性将人留在身边。

原本淮王想着,这小子既然当真有本事,那为着他的安危着想,没有什么比在他身边更安全了。

哪知陆昭这小子一如既往的浑球,龙骧军兵败北朔八鞘岭时,竟是领着三千兵马突袭重围,此后便再也没了他的消息,不知他的去向。

八鞘岭发生的事情,早就叫一场磅礴大雨洗劫一空,如今绵绵青草郁郁葱葱,地底下埋着地枯骨却是不计其数。

只是这些过往全都化作寥寥数语,变成战报上短短一行冰冷的文字。

陆昀虽说做足了完全的准备,结果好与坏他都能够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真相与事实相悖。

若是依照岳湘莲所说,她的情郎那拉提很有可能就是陆昭。

就连那拉提与她相处的时间也对得上。

他最后消失的时间节点应当是去年乞巧节,他派人送的那盏河灯。

思忖再三,陆昀到底是提出了这个要求,“或许可否让我瞧瞧那盏河灯?”

却见岳湘莲面色一变,煞白如纸,她几近泫然欲泣在奔溃的边缘。

“那盏灯我在乞巧节当日已然放了……”

若是知晓那盏灯是他留下的最后一样物件,岳湘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远的。

陆昀拧紧眉头,这才又问:“除了这些,可有往来书信?”

提起这个岳湘莲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道:“他说他字写的难看。”

这倒是实话,从前父亲看着他那手字便是要气得打他,学堂里的先生更是不用说,摇头叹气的。

只是这个理由似乎并不足以支撑他不留下书信来的原因。

或许是他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故而特意用那拉提胡人的名字。

既然名字不是真的,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连字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