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着如何成为一个得体的贵族娘子,即便是她并不想当。
燕鸣歌转了转空灵的一双眸,揉了揉发坠的小腹,向浮翠发问道:“嬷嬷从前说的,嫁了人来月事就不疼了,是真的吗?”
可浮翠就算是比她大些,却也到底是还没出阁的女子,她垂着眼道了句,“兴许是的呢,嬷嬷的话总归不是骗人的。”
不是骗人的吗?那为何母妃嫁给了父王,每月还是会遭受这样的折磨,还得眼睁睁的瞧着姨娘妾室分走父王的宠爱,自己做个不争不抢不怒不怨的泥菩萨似的假人。
有太多疑问燕鸣歌不懂,她幽幽叹了口气,抱着汤婆子又闭上了眼睛。
翌日等她醒来,只觉得自己的气色像是好了一些,想来是昨日浮翠煮的那碗五红汤*有关。
或许也与今日雨停风骤,天刚放晴相关,毕竟谁会爱细雨连绵的深秋呢。
潮湿阴冷,寒寂凄凉,是燕鸣歌对这个沉闷的秋日第一印象,却说就连文人墨客伤春悲秋的诗文都有着千百篇。
已近隅中,霄哥儿如期而至,燕鸣歌的确是多用了一小碗饭,叫霄哥儿难免有些沾沾自喜。
只是等到了今日表哥散值的时辰,却不见人回,他也不急,像个小大人似的继续练着大字,还不叫雨初来叨扰。
反倒是砚台见自家世子难得有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心中倒是十分惊奇。
他哪里知,陆昀分明是在依着值房里的书吏之言按图索骥。
只是马车经过太平坊大街,却不见曹婆婆家的笋蕨馄饨摊,陆昀下了车问了那家卖馎饦的老丈,却说曹婆婆有三日没来了。
那便是今日来的不巧,陆昀只好将目标对准在朝天门前卖酥酪的秋娘子,等到砚台驱车过去,陆昀照例下车询问,得知早已过了吃酥酪的时间,秋娘子半月前就不知去向了。
连着两个扑了空,陆昀无奈扶额,就吩咐砚台往梁记铺子去。
砚台见世子竟还亲自出来买吃食零嘴,不由得笑着说道:“世子早说是来买这些,和小的说一声便是了。”
对此陆昀却是不置可否,别的礼物他也不知送些什么,便只能向霄哥儿学习了,寻些她爱的吃食零嘴,若还假手于人,岂不是白白废了这番心意。
是以,陆昀望着梁记铺子前攒起长龙的队伍,依然是毅然决然的站在后面,也不要砚台替他排。
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只觉得肩上一重,陆昀抬眼去看,竟是遇上了中书舍人崔珏。
见他长身玉立的站在人群中,苦哈哈的排队,崔珏不由得揶揄道:“陆兄这是在讨哪家小娘子欢心呢?竟还亲自来买糕。”
陆昀正要否认,脑海中燕鸣歌的倩影却是一闪而过,猝不及防的抬头间又瞧见崔珏朝他挤眉弄眼,分明是在说他懂得。
错过了解释的最佳时机,他倒也就此掀过,没有再提了。
而崔珏倒也是得闲,竟是硬生生的陪着他买了糕,又拉着他往附近的茗楼去了。
想着眼下天色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只怕那油纸包着的热糕就要凉了,陆昀心想再待半盏茶的功夫,便是崔珏说什么他也要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