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睡个回笼觉,那他身上的外袍自然是要脱的。
等好半晌褪了外袍,陆昀将碍事的大氅挂起,又将帷帐放下,拥着人躺在了床榻上。
隐隐约约的桃香从她发间往上窜,陆昀嗅了个满怀,只觉得自个怕是也要被泡出一身桃味来。
在小厨房里备着早膳的浮翠等了好半晌不见郡主和世子人来,正要进门去瞧,却见流丹小声道:“郡主不肯起,世子好像也陪着她又睡了。”
说完这话,她无端地红了脸,浮翠拧着眉,无声地摇了摇头。
煨在炉上的早膳热了一遍又一遍,碧羹粥都煮的软糯顺滑,诱人食指大动了,里头两位主子还没有动静。
青天白日里,浮翠的整颗心都吊着,生怕有人来了,发现了二人的逾矩。
陆昀一连几日忙的连轴转,故而睡也睡得不甚安稳,可不知怎的,到了燕鸣歌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睡着了。
反倒是燕鸣歌今晨时叫他闹醒,这会儿再想好好睡,便有些难了。
索性燕鸣歌便悄悄支起手来,瞧着他眉眼疏阔、鼻梁似尺,唯独那道薄唇颜色淡了些。
只是光瞧怎么过瘾,看了半晌,若是燕鸣歌的目光似湖笔,这会儿应当已经在他的脸上画了个大王八。
这般想着,燕鸣歌又想到那日粗挺坚实的湖笔沾着墨,在她身上描绘万卷山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