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摆在门口。 崔敬衫将包挂上置物架。 “回来了?” 听见动静,崔敬衫回过头,宋幸坐在小毯子上,脸映照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面前的荧幕在放映视频,她的手里还抱着一包虾片。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四五年前。 心里颇有感慨。 崔敬衫点点头。 “爷爷怎么样?” “身体好多了。” “那就好。”简短聊了两三句话,崔敬衫进了房间洗澡。 擦着头从卧室出来,宋幸在接电话,听内容像是在说工作上的事。 她反复在客厅里踱着步。 “我在法国的时候跟过这种组,但是没什么经验。” “那要定什么主题?” “到时候先实地考察一下,免得白跑一趟。” 脚踩在柔软的毯子上,明明没有一点声音,崔敬衫却百分百确信自己听到了。 却形容不出来那种声音。 他转身到厨房,烧了一壶水。打开橱柜,奶粉果然就在里面,从来不会换个位置。 宋幸打完电话回来,桌上摆着一杯牛奶。 左右环顾,却见不到人。 “田螺姑娘又回来了。”她小声咕哝着。 做完工作出来,崔敬衫倚着门框,宋幸还在看纪录片。 不知道这次她看的是什么,画面里是黄沙白云,大象迈着步子缓缓走近,地面震颤着,大象憨态可掬,好奇地歪着头,像是发现镜头的存在。 “怎么又在偷看?”宋幸朝他招招手,拿下沙发上的靠垫,“一起来看啊。” 崔敬衫生分地坐下,收着腿。 虾片嘎吱嘎吱在他耳边响,宋幸说: “我好像还没试过去沙漠呢?” “嗯?” 宋幸的眼睛直勾勾看向荧幕。 “不过我去过雪山阿尔卑斯山。”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就连崔敬衫也很好奇,那是一段怎样的经历。 宋幸在法国研究生时期,跟过一个组。 他们从阿尔卑斯山的夏季拍到冬季。 夏季的时候,就像谁在山顶上泼下一桶颜料,翠绿从山顶蔓延至山脚下,野花被风吹得摇头晃脑。牛羊遍布在山坡上,也许是草质不错,阳光也很充足,这里的牛羊都有健康的体表。 他们上了山,将摄像头埋在草地里,在监视器后面看着。 蓦地,一只小鹿闯进镜头,宋幸欣喜地叫出声。 小鹿看不见她,却还是和她对视,一双眼睛透彻清盈,它的角如枝丫一样在它身后展开。 “This is Western Red Deer.The animals which often appear in the Alpine,but they only love appear in night in summer here.Cynthia,you are fortunate to see it.” 这是西方红鹿。这些动物经常出现在阿尔卑斯山,但它们只喜欢在夏天的夜晚出现在这里。辛西娅,你很幸运能看到它。 同行的摄影师眨巴着他的蓝眼睛。 出于拍摄规定,不能人为干涉动物活动,宋幸不能靠近它,只能在监视器里观察它的动向。 小鹿俯下身来,慢悠悠地吃着草,监视器里传来呼呼的风声,明明离她很远,又像是在她耳边吹拂。 等到冬季,他们又上一次山。 宋幸查看了拍摄画面,收起摄影器材,四面环顾,却发现伙伴都不在了。 “Garvin!Dannial!” “Are you still there?” 一望无际都是雪,她的呼喊声落在地上,渗进雪里,无法听见,不被应答。 宋幸独自徒步下山,跟着手机里自带的指南针走。 这是冬天拍摄的常态,宋幸习以为常,也因此学了不少野外生存指南。 冬季行路有个坏处,就是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的是否是段平整的路,这时藏在雪里的每一块石头都会成为接下来的绊脚石。 一如???倒霉的宋幸,踩到了这块绊脚石,一骨碌滚下山。 摔得她眼冒金星。 头晕目眩了一阵,宋幸活动着身上的筋骨,却发现浑身都疼,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忽然发觉耳边有阵湿软温热的风。 睁开眼,面前出现一只小鹿,嘴里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脸上,暖呼呼的。 小鹿朝她咂了咂嘴。 像凭空出现的 surprise。 “后来呢?你找到你的同事了吗?” 崔敬衫轻声问。 宋幸没有回答,她早就倒在他肩头睡着了,气息喷薄在他的脖颈上,温暖湿热。 崔敬衫没去过瑞士,也没去过阿尔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