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室观察。” 父亲主动接过他的行李,推着崔敬衫向外走:“赶了一天飞机也累了吧,趁现在还得空,爷爷还没醒,你把行李整一整,好好休息。” 越是这么说,崔敬衫越觉得不安。 他坚持要留下,直到爷爷醒来。 两人僵持不下,何泽也朝这走来。 “伯伯你别劝了,他这倔脾气谁也劝不动。” “反正现在医院也不让陪护。你不如回去歇几晚,收拾些东西,等爷爷转到普通病房,有你陪护的。” 又给崔敬衫使了个眼色,像是有话要说。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何泽又是古灵精怪的人,常常会制定一些只有他和崔敬衫才能看懂的暗号,一直延续到现在。 所以他眨了眨眼,崔敬衫就知道了。 有些话不能当面说。 于是顺从地将行李交给他,跟着何泽离开。 何泽将行李箱扔进后备箱,“砰”的一声合上门。 夜色沉沉,何泽闷声开着车,车内安静的只剩空调制热声。 “你先别来得及难过。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大伯一家全回来了。” “一家?”崔敬衫问。 “是的,一家。那小孩也跟着一块儿回来了。” 何泽刻意强调着,想必崔敬衫听懂了。 爷爷教了大半辈子的书,生了三个儿子。即使媳妇早逝,他也没有再娶,含辛茹苦将三个儿子拉扯大???,后来苦日子过完了,好日子来了。他还要感慨奶奶生不逢时,过去过的全是糟心日子。 二子和三子学习好,性格也好,是乡里无人不夸的孝贤。 大伯是长子,却也是最混账的那个,年轻时热情冲动为霸一方,爷爷常常被他气的犯心脏病,说老脸都快被他丢尽了。 直到最后一次,大伯犯了事,爷爷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去领人。那是他已经第无数次打架打到派出所,爷爷气的当场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后来大伯和同乡人一起去北方当煤矿工,头几年爷爷还能从同乡嘴里打听他的近况。 后来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爷爷只是一时气话,哪能真和大伯断了关系,就四处托人打听,后来才知道他是出国了。 大伯真正做到了断绝父子关系,从此没再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没再写一封信。 从记事起,崔敬衫就记得自己只有一位小叔,何泽是小叔的儿子。 后来小叔和父亲酒后叙旧,崔敬衫才知道自己还有位大伯。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回来了。 “因为听说爷爷家底厚着呢,完全还能再分一家。何况他知道爷爷对他心里还有愧疚。反正这个平白无故冒出来的大伯我可不认。” 这位大伯在美国混的不错,也混到了小资家庭,原先以为爷爷的家产没多少,所以不甚在意。没想到竟能有那么多,所以才厚着脸皮回家分家产。 又说到他的儿子,还是他的私生子,现在高中毕业要读大学。 崔敬衫真不知道何泽就在医院呆了一天,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又想到何泽这人每天游手好闲,给人一种不靠谱的样子,所以他们谈话才没顾忌上他。 “不管了。”崔敬衫坐了一天飞机,身体已是疲惫不堪,他脱下外套盖在身上,很快就靠着窗睡着了。 “这是有多困啊?”何泽开了一会儿车,只觉得车内安静许多,偏过头才发现崔敬衫已经睡着了。 两人将叠好的衣服整理进衣柜。 “所以堂嫂在法国都带你去哪玩了?” 何泽八卦地问。 崔敬衫还不太适应这个称呼,绞尽脑汁想了一阵,才想起来宋幸。 约好和她打电话也忘了,于是匆匆丢下手上的衣服,嘱咐何泽帮他整完,就迅速闪到阳台给宋幸打电话。 所幸巴黎的时间还不晚,宋幸很快接起来,她已经睡了一觉,迷迷糊糊将手机贴上耳朵,迷蒙的眼睛在听见熟悉音响时瞪的浑圆。 “爷爷现在怎么样?” “情况很不好,还在重症病房躺着。” 电话那头的宋幸和他同步叹了一口气。 “那你呢,你今天都在忙些什么?” “忙着工作,忙了一整天。忙着联系投资商,忙着联系拍摄团队。明天还要见法国的安格他们的团队,还不知道我们合作能不能顺利呢。” “你这么上心,肯定可以。” “你又安慰我。” 崔敬衫侧耳聆听着宋幸那头的动静,依靠细小的噪音,想象着她现在在做什么。 听见沙沙的布料摩擦声,猜测她还赖床没起来。 宋幸咯咯笑了起来:“还真被你猜对了。” “唔。”她小声地呜咽着,伸了个懒腰,用骄傲的语气和他炫耀着,“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