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好替我教训他,孩子大了管不住,三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何泽不服气,顶嘴道:“这不是有敬衫顶在前头吗?” “敬衫是敬衫,你是你。他结婚了难道你就不用了?” 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疼得何泽吱哇乱叫。 病房里其乐融融,充盈着欢声笑语。除了受到冷遇的大伯父子。除非爷爷叫他们,否则也不敢凑到前头。 爷爷刚醒来的时候,看到大伯那张脸,就立马转过身去,朝他们挥挥手,意即让他们出去。 要不是崔禹城良心不安,让他们在角落里呆着???,说再劝劝父亲。 “大哥,不是我当弟弟的不厚道。实在是你当年做的事不稳妥,现在还提出这样的要求,换谁都会生气。” 爷爷虽然年老,但也并非老眼昏花不懂他的心思。 直到气消,才冷声说:“家东,你旁边坐的孩子,不介绍介绍吗?” 大伯立即殷勤地牵着儿子的手,来到病床前,催他喊人。 男孩怯怯懦懦喊了声:“爷爷。” 爷爷的脸色这才缓和了点,又问:“今年几岁了?” “十五。” “十五,该是高中的年纪了。” 心思全放在这个小孙子身上,反而和儿子一句话也不说。大伯局促地站在床前,无论他说什么,都点点头。 又说,敬衫呢? 崔禹城指了指外面。 “去把敬衫叫进来。” 爷爷摸上床头的手机,递给崔禹城:“帮我打个电话。” “谁?”崔禹城静默地等着。 “替我打给宗念。” 崔禹城心里一咯噔,和弟弟相视一眼。 宗念是崔颂多年前的学生,早年学的历史,辅修法律,后来干脆专攻司法,跨行做了律师。师徒俩这么多年常有联系。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打电话,除了遗嘱的事别无其他。 崔禹城拨了号,等待他的发号施令。 爷爷指着面前的墙:“就在这里打。” 直到人都到齐。 宗念也来了,和病房里的崔家人打过招呼,他掏出笔记本电脑,在角落里打字。 听着爷爷一项一项地宣布。 将家产事无巨细地列了出来,分配完。 “老大崔禹城一家这一年对我照顾有加,禹城是个孝子,所以我过身后,老宅就给他。” “早年我参与过一项旅游项目,盈利不少。每年流水可观。老二平日里管生意有一套,那就帮我一起管了。” 有单独说了崔敬衫:“敬衫。” “爷爷。”崔敬衫毕恭毕敬地应着。 “我上次说过。书房里的文玩字画都留给你。家里除了我,也只有你才会爱惜。爷爷将这些都留给你,要卖要捐要私藏都依你。” 崔敬衫点点头。爷爷一生爱他的古玩收藏,看得就像宝贝一样重。继承到全家唯一学历史研究的崔敬衫手上,也算适得其所。 在这中途,大儿子一直不出声。直到最后崔颂才把他叫到跟前。 “现在没什么能留给你的了。如果你真是带着悔改之心回来,我只有一片茉莉花田留给你了。里头都是上好的植株,你替我看好了。” 大伯点点头,和前几日的激烈争吵不同,他沉默地接受爷爷的编排,也知道爷爷心意已决,不会再变。 奇怪的是,没了家产的缠累,他们父子俩竟能平静地坐下来叙旧。 父亲和二叔腾空了病房,留给他们。 崔敬衫走出医院,原本打算回家。开车途经一家珠宝店。鬼使神差地下了车,双脚已经走到店门口。 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里,崔敬衫只是安慰着自己,就看看,看看而已。 崔敬衫买东西并不喜欢导购跟着,可是买戒指他并不擅长。挑来挑去也没遇上个合眼缘的。 导购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势必要拿下这位难搞的客户。 没想到崔敬衫掉头就走。 他忽然想起来,之前在宋幸床头柜上看见的宝格丽戒指。记得她很喜欢这个牌子,而误会的那枚戒指也是她送给许愿的。 崔敬衫上了车,调转方向。查过导航之后,驱车来到宝格丽的店门口。 站在店门口,给何泽打了电话。 何泽是夜行动物,自从分手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整夜整夜都泡在酒吧里,或者在家里喝。 有几次崔敬衫去他家取东西,看见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善意提醒:“成年人过量饮酒会影响小脑发育,轻则小脑损伤,重则瘫痪。” “咒我啊你。”何泽气不过,从手边摸了个枕头,朝他丢过去,“拿了东西就快滚!” 这时候何泽也在家里,正拧开塞子打算大喝一场。手机忽然响了。摸遍全身都没找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