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统领简直后悔得要晕过去?。

他怎么能?想得到这几个?风尘仆仆的人,竟然真的是兆宜府的贵人?!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该逞一时之快,多嘴说?那句话!

守卫统领咬咬牙,扑通一声跪下来,用力在地上磕了个?响头,浑身的肉都随着动作颤动。

“对、对不起,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冒犯了几位贵客!”

这边磕头磕得震天响,叶凝阳却分毫没在意?。

她转头看向温寒烟:“够不够,让他再多来几个??”

叶凝阳话音刚落,守卫统领便会了意?,片刻不停地连连磕头,很?快便见了血。

温寒烟垂眼看着他,看着他额头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肥肉淌下来,难看至极。

她惊讶地发现,她心里竟然没有分毫怜悯。

倒也谈不上快意?,她只觉得本该如此。

原来,她根本没有那么善良、那么无私。

“行了。”叶凝阳差不多便喊了停,她毕竟也是来客,不想刚来便让东幽面子上过不去?,只能?适可而止。

“不管她是不是司珏的未婚妻。”她眼睫垂下来,居高临下中漾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息。

“作为我的朋友,她没有资格进去?吗?”

……

一座清幽院落之中,四周水渠清泠,和煦轻风微漾,惊起水面点?点?涟漪。

一人于槐树下蒲团上盘膝而坐,浅金色衣摆逶迤而下,浮于水面之上,如同?散开的金莲般随着水波轻轻摇曳。

他一头墨色长发被玉冠高束,眉目如画,唇不点?而朱,几分艳色却又被立体的鼻骨压下,平添几分薄淡的冷意?。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平静。

“少主,兆宜府的人到了。”

司珏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知道了。”

清晨司予栀自顾自扔下话走了,纪宛晴跟他闹了许久。

他好?声好?气?哄了半天,才得以脱身。

“不过……”前来通传之人欲言又止。

司珏有点?不耐烦地皱眉:“说?。”

“叶家主此番随行人数,与前来赴宴前的说?辞有些出入,多出了四人来。”

司珏漠不关心轻哂一声:“随便她。”

通传之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没走。

“还?有什么事。”

来人犹豫良久,还?是实话实说?道:“……其中有一名白衣女修,出手杀了一名东幽弟子。”

司珏撩起眼皮:“她什么来头?”

通传之人抿抿唇,没有回答,转而说?了另一件事:“还?有,她身边跟着一名黑衣男子,出手间……险些将城门掀下来。”

“险些掀下来,那不就是没能?掀下来。”司珏重新闭上眼睛。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也罢,既然是东洛州的客人那等蛮荒之地出身的,能?有什么见识教养,随他们闹便是。”

通传之人本想将剩下的话压在心里,但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

“那名白衣女修她……她自称寒烟仙子。”

司珏猛然抬起眼睫:“你说?什么?”

平静的水面陡然掀起巨浪,震荡不止。

东幽(三)

有兆宜府家主?叶凝阳在, 温寒烟几人进入东幽一路畅通无阻,待遇几乎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源源不断的人马涌过?来,却并非来阻拦他们, 反倒毕恭毕敬地将他们众星捧月般拢在中间,一大群人浩浩汤汤往里走。

空青撇了下嘴, 还是有点气不过:“势利眼。”

他今天算是见?识了, 什么世家大族, 也不过是捧高踩低的乌合之众。

倒也不只是这些, 令空青更不爽的点在于?, 分明如今叶凝阳能够享受到?的一切, 对于?曾经的寒烟师姐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