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从门前传来?。

“别看啦,你那把流云剑早就断了。”

温寒烟收回思?绪抬起头,司予栀不知何时坐在门前的?躺椅上,支着下巴看着她。

她没忽略温寒烟眼睛里?一闪即逝的?情绪,轻咳一声接着道,“你这昭明剑,可?是我们东幽剑冢的?至宝。”

司予栀起身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温寒烟身边。

她用力一拍剑鞘,一副心疼的?不行的?模样,“喏,便宜你了。”

东幽剑冢……

她这么一说,温寒烟的?确有了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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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司珏当众退婚,她与东幽几乎称得上势同水火,情急之下逃进了东幽剑冢,多亏有司予栀和叶含煜等人相助,九死一生才得以逃脱。

但这些记忆断断续续,不算连贯,具体?的?更?多,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温寒烟轻抚了一把剑身。

“它……是我自己拿出来?的??”

司予栀瞥她一眼。

“那什么……是我帮你的?啊。”

她语气稍微快了点,“我那时候可?是为了你和我父亲翻了脸,他还险些一掌拍死我喂,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温寒烟摇摇头,不多说了。

她确实记不清了,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却忘记了司予栀,说出去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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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寒烟又回想起方才在飞舟上看见的?虚影。

“当年一尘禅师陨落,并非我一人居功。”她缓声道,“若天下人要铭记什么人,也自然不该只有我一人。”

司予栀身体?稍稍一僵。

但当年真正参与了那场惊天动地的?斗法的?,眼下也的?的?确确只剩下了温寒烟一个人啊。

她和叶含煜当时被?两?道结界严丝合缝地保护在内,倒在地上睡大?觉,这怎么好意思?居功?

心绪百转千回,良久,司予栀才干笑一声,摆摆手:“我们不喜欢这些。”

说罢,不等温寒烟开口,司予栀生怕说多错多,直接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司予栀眨眨眼睛,“今日可?是正月的?最后一日,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

说完这句话,司予栀便陷入了沉默。

这话题扯开得一点都?不高明,她心里?默默悻悻。

但她实在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生怕自己说错了话,露了馅。

温寒烟却倏然一怔。

一道陌生的?声音蓦地掠过脑海,漾着几分?蛊惑人心的?慵懒戏谑。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值得永久纪念’

‘美人竟然会主?动担心我。’

一些破碎的?画面来?回闪跃,温寒烟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她似乎并不指望对方回答,停顿片刻后,便冷淡地吐出几个字。

‘正月三十,记住了。’

‘记得像你说的?那样,明年好好纪念这一天。’

‘若你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对面静默良久,迷雾之中,只露出一双狭长的?黑眸。

半晌,那个人忽地笑开。

‘好。’

那双浓墨重彩的?眉眼轻挑,语调漫不经?心的?。

‘那我便努力活得久一些。’

温寒烟心跳莫名空了一拍。

因缘(四)

只短短一瞬间的?失神, 再次回过神时,一只手在温寒烟眼前来回摆动。

“喂,发什么呆呢?”

温寒烟转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