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她为母亲落下泪来。

礼至宸要殷实家第,摩天产业,权利和财富,永远牢牢握在手。

原来母亲只是礼至宸打入京域圈子的准入门槛。

赛吉维克的“男性同性社会性.欲.望”的概念描述的那样。

是权利和名望的象征,不是爱情。

方兰洲竭尽全力地去爱去恨,都不值得。

她的美貌、名气和奉上一切的爱,只不过是一张入场劵。

礼至宸默许家里方兰洲的一切,迅速被替换掉,喜欢的物件被撤走。

到最后,什么都不剩下。

姚世玫终于鸠占鹊巢成功,花园里方兰洲培育的名贵兰草,悉数换成了大马士革玫瑰。

礼汀怎么抗拒都没有用。

她哭诉无人。

像一只屡次受伤后自己舔伤口的小猫。

小时候乐观活泼,渐渐变得疏远人群和孤僻。

长发掩着脸,不与人交流。

再到后来,教授钢琴课和舞蹈的家庭教师,被后妈姚世梅找茬赶走。

说她浪费钱,桩桩件件,事无巨细的排挤和欺压。

事情的转机,在高三毕业暑期的那场海难。

和礼家人一起坐轮渡去海岛度假,轮渡起火。

遭遇海难后,她却被遗忘在医院自生自灭。

礼汀一点也不难过。

她非常清醒地,面对不公正待遇。

因为水里的她,遥望到救星。

江衍鹤。

舌尖得上颚向下移动三次,到第三次再轻轻分开。

她清晰地,远远看着那人向自己游过来。

英勇而义无反顾,一如神迹降临。

醒来后,礼汀也向医生确认了他的名字。

海难发生以后,礼至宸体会到濒死之感,天命式微。

他找律师立下遗嘱,将名下持有的股份,给精明的小三打理。

一点也没给礼汀剩下。

礼汀并没有得到信托理财的遗产。

只有方兰洲为贫困残障儿童,提供保障的慈善基金。

那是母亲剩下的唯一的东西。

她从小没有得到过礼至宸的父爱,更别说照顾她以后的生活。

便宜弟弟上大学以后,经常带着狐朋狗友来家里厮混。

礼汀在海难以后,礼家搬了出来。

她租了一间离学校近的旧居民楼。

她抱着母亲留下的,最后一株名贵兰草,住了进去。

几天前,她回礼家,拿之前的琴谱。

想在学校的琴房里,试一首新曲。

放进vlog配乐里。

礼桃看见她纤瘦的身影从书房出来。

从楼顶下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绝版五线谱,从二楼窗台上扔了下来。

纸片如雪般翻飞,变得污秽。

“没事跑回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家里佣人都听见,礼桃对她冷嘲热讽。

说礼汀和方兰洲一样,就知道抢别人的东西。

礼桃还在为出生到九岁,都不见光的身份耿耿于怀。

礼汀觉得好笑,低头捡起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