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道:“怕我车技不好??”
礼汀把脸埋进那人的胸口:“不怕,因为我知道,你把我抱在前面,是想用后背给我挡枪。”
她说?话闷闷地,在风里听不真切,“所以才担心?,我也会害怕那些人伤害你。”
江衍鹤没?说?话,一直沉默。
礼汀汲取着他的温暖,倒是不怎么害怕。
她甜蜜地坐在他身前,挨着他,靠近挤着他。
距离城市越来越近。
夜已?经很深了,大概凌晨两点左右。
月亮挂在天上,照亮两人依偎着回家的路。
但?好?景不长。
刚看?到?公路上方5km的地标符号,就被呼啸而?至的汽车追上了。
那些人果然跟过来了。
远光灯照亮整条环海公路。
鸣着喇叭叫嚣着,誓要把他们逼停下。
因为是郊区,江衍鹤没?往市区走。
他放缓了车速,往小巷里拐。
这里是一片城中村,电线东拉西扯地覆盖在上方,京域秋季又多雨,地上布满了湿漉漉的泥泞。
油门的轰鸣声?震碎了黑夜的宁静,他丢下了车。
将?电门开?关拨到?了熄火位。
把礼汀从前面车驾上,抱下来。
这里路灯闪烁,像熄灭的野兽眼睛,光照昏暗。
前面是一座很小的祠堂,供奉着画着劣质油彩的神像。
神像的面容,都被流逝的岁月痕迹剥落了一大块。
黑暗里,看?不真切,但?是无端觉得庄严又恐惧。
江衍鹤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截钢管。
掀起?拐角处的雨棚,和她说?:“躲起?来,别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脸。”
礼汀犹豫了一下,双手抓住他的一角。
他狠狠把她掼进去,把连帽衫的帽子套在头上,拉上拉链,显得五官锋利冷酷。
他说?:“我死了都不准出来,守灵守寡也别哭,找个合适的嫁了。”
说?完他半跪在黑暗里,随意地拍了拍她的脸,无声?笑了。
诱哄她道:“听话。”
礼汀差点掉眼泪,又被他一笑给蛊惑住了。
她担忧地望着他,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果然,一群穿着黑衣的人,从巷口过来了。
礼汀发着抖,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江衍鹤站定,丝毫不怵,冷静地和车上下来的七八个人对视。
其实他太阳穴一阵阵眩晕,不用钢管撑着地,站直都费劲。
江衍鹤权衡了半秒,他很清楚,对方绝不敢妄自在市区里开?枪。
最危险的武器就是刀。
“江少撞车跌进海里都能活过来,还在我面前扛着钢管,耀武扬威地想把我弄死,真是福大命大。”声?音有一种色厉内荏的熟悉。
来人正是企图将?功补过的夏元渡。
身后的几个人,身量都很高,应该是许兴舟和朱鄂找来的专业打手。
“少废话。”
江衍鹤往地上一敲,钢管击打在地面上,发出“嗡隆”的震鸣。
“我完全不想将?你置身于死地,但?你确实是个危险人物。”
夏元渡眯着眼:“我不会杀了你,谁叫您有一个能和朱家配种的家世,还顶着这张让朱小姐心?碎的脸呢,只想让你乖乖交出名画和钻石,让我回去有个交代。”
他今天身边一堆打手,个个都是许家和朱家养的忠犬,怎么会把残血的老虎放在眼里。
毕竟,虎落平阳,也会被犬欺。
操.你妈的比喻,夏元渡啐了一口。
他们已?经是第三波搜寻江衍鹤下落的人,还有人在海里巡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