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子阿姨在下面叫他们去吃御节料理,说NHK已经在放送红白?歌会了。
听见他俩没?回应,楼梯缓缓传来脚步声。
就?在这一瞬间。
他把灯光摁熄灭,从后面摁紧她的后脑勺。
京都黑的早,周围黯然无光。
礼汀的视网膜上还残留了他在灯下的轮廓。
她在他的柔泽的吻里,回味着他的英漠却浮了一点笑意的脸。
她又担心仁子阿姨突然上来,于是睫毛湿漉漉地颤抖。
他就?是她的光,没?有光以后,他就?是她赖以为生?的氧。
仁子阿姨把灯按开的时?候。
礼汀就?着昏暗的壁灯柔光,趴在桌前眩晕地喘着气。
嘴唇还是湿的,把他的指腹都给浸湿了。
但那人却不在她身边。
仁子阿姨夸她漂亮,说她的脸像春季四月的富士山二合目往远处望去看到的樱花。
雪白?混着浅浅的粉色。
礼汀想到樱吹雪的盛况,微微露出了一点笑容。
好想在那时?候,和他一起在花下散步。
“少?爷呢。”仁子问。
“他呀,衣服上有墨渍,换衣服去了。”礼汀说完。
她的雪白?的耳廓和脖颈又红了,细嫩的皮肤尤其?明显。
那人把她吻得?窒息就?玩消失,她才不愿意帮他解释过多。
仁子温柔地笑,替他们清理墨渍:“少?爷很爱干净的,到洁癖的地步。他初中的时?候,家里的狗死了,他手上有血迹,就?一直洗手,把手都搓掉一层皮都还在洗,这么多年了,这孩子还是没?怎么变。”
礼汀微怔,浅浅地用鼻音嗯了一声。
她心里泛酸。
趁着仁子不注意,她把江衍鹤的信拿了出来。
她真?的很好奇那人写了什么。
他笔锋恣意,看上去飘逸洒脱,是行?书笔法。
上面只有九个字。
显然他还没?有写完,却让礼汀失魂落魄地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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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料理,按照新年习惯规定,人们踏入鸟居或去寺庙里祈福。
这里距离金阁寺很近,这里人又叫鹿苑寺。
礼汀很想慕名去看看美到暴烈,让人想要?摧毁的金阁究竟美到什么程度。
两人牵手走在路上,看着周围来往喧哗的人群。
街边熙熙攘攘,很多来来往往的同龄女生?,穿着和服,青春明媚的模样。
礼汀还是穿着白?裙和毛绒外套。
这里并不太冷,比起京域完全?相当于踏入了春天。
祈福排队的人很多,她和那人对日本的习俗也不怎么感兴趣,没?有参拜的心思。
金阁寺各处都轻吟浅唱放着祈福的歌曲。
松树上积着雪,池水已经有薄冰,在月色下泛着潋滟的寒光。
礼汀的日语不好,不怎么听得?懂,手指松松地勾着他,看来来往往的年轻女孩。
那人似乎有点吃醋。
耳机递到她耳畔,示意她戴上。
耳机里传来二胡月琴、箫笛、三弦和锣钹鼓板吹拉弹唱,盖过了如泣如诉的日式幽怨三味线
礼汀很小的时?候,在央视戏曲频道听过这首曲,是粤剧《三笑姻缘》。
“诚心拜跪来求灵神,同小姐你初初见面,名山邂逅奇逢奇缘。”
“劝你说话谨慎,娇花休想结缘。”
“小姐怒容满面,嬲得?个样真?系甜,我衷心欲求了素愿,你省我猫面我无怨架!”
“登徒可恶神佛也厌,我摆脱不来比佢跪裙边。”
“我三叩首,望天赐良缘,普救痴心人,赤绳为我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