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一直没有找到她,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她没有回家。
为什么要逃走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谢策清回来?了。
江衍鹤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谢策清身上有一股沐浴露的味道,上面?正跌落着水珠,看?上去刚洗过澡的样子。
他半跪在地?上,没穿上衣,毛巾搭在肩上,视线和坐着的礼汀持平。
两人?前面?的茶几上,还有一碗姜汤水,里面?散发?着清甜的梅香。
温馨,暧昧。
好像他才是那个不速的闯入者。
礼汀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溢满水雾地?看?着他。
她穿着薄毛衣和白色裙,纤细的腿搭在沙发?上,长长黑发?从侧边散下来?,看?起?来?纤弱又温润。
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来?了。
不需要任何假设,只有那个人?才可以。
第一次在船上看?到他的时候就开始崇拜他,从崇拜到现在深入骨髓的爱,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假设。
江衍鹤穿着黑色连帽衫,侧脸被帽檐挡着,半隐在暗光里,就像在春天湿冷的夜晚,若隐若现地?覆在阴影里的一截皎月,沉郁又孤寂。
在门?口站定?,楼外?的风雨席卷着,把他的轮廓浸得有一种栉风沐雨的暗色和危险。
他眼神冰凉,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也许眼前的两个人?,才是经历了重重磨难,终于相会。
最?后在小?屋里拥抱入眠的一对眷侣。
而他作为最?恶劣的拆散者,最?不合时宜的入侵.犯。
谢策清注意到礼汀专注地?瞧着门?外?,转过头。
他也看?见了江衍鹤,面?有不善:“你?来?干什么,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谢策清现在对江衍鹤,再无半点感激。只剩下渴望和他抗衡,和被他玩弄的怨愤。
他话音刚落。
门?外?沉郁又蛰抑的江衍鹤,看?向礼汀,眼里暴戾消失殆尽。
他唇角上扬,露出了一点玩味又温柔的笑意。
“你?想我来?吗,宝宝?”
归汀
他叫出宝宝的这一刻。
礼汀很甜蜜地?想?。
如果?是之前的他, 他看到自己和谢策清单独呆在一起。
一定会说祝福或者恭喜,然后转身就走。
现在他眼睛里虽然带着戾气,但看向自己?是温柔的。
是不是说明猫猫也给了他好多笃定。
让他可以?信任和她的感情。
“哥哥。”
晕黄色的灯光下, 礼汀的皮肤像是浸着蜂蜜的牛奶一样,丝绸一样静白。
她看见?他,就冲他张开细细的手臂,充满希冀地?回应他。
谢策清感觉到自己?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愤怒攫住了。
之前对江衍鹤所有感激和敬慕的情愫悉数消失。
只剩下被?最好的兄弟抢走最喜欢的女?孩子的焦躁和懊恼的感觉。
关键是那人,看见?如此?暧昧的场景。
谢策清没穿上身的衣服。
他充满欲和爆发力的肌肉围在礼汀身前, 阻隔她逃走的方向。
两人离得很近。
但这种刺激劲爆的画面, 似乎根本没有对江衍鹤产生丝毫的影响。
他笃定又安宁地?看着礼汀, 轻声唤她, 宝宝。
谢策清喉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