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1 / 2)

很难言明某个临界点。

对江衍鹤迷恋到近乎发狂的时刻。

和他的每一寸接触, 唇齿缠覆,衣料摩挲,情潮涌动, 在神秘感的诱惑下,理智的弦被绷断。

对他充满幻想,敬畏和崇拜。

恨不得?陪同他的美一起在火舌里殉葬。

如果?她是一只蝴蝶。

唯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翅膀上的鳞粉,她也愿意悉数抖落在他身上。

让自己?珍贵的东西?,在他身上闪闪发光。

在日本确定关系的那些夜晚, 她一直都把他当成她梦中的金阁。

金阁是暴烈的美, 是通过毁灭达成极致的美。

江衍鹤也一样。

礼汀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那里, 看到江衍鹤那种独一无二的特质。

他和那些同龄的, 浮躁的, 泡在逸乐和涩欲里的男性不一样。

他对发生在自身的痛楚漠不关心, 对别人的厚爱和关注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厌倦感。

任何亲近的人, 都能感觉到他的忽冷忽热。

他会散漫笑?着肆无忌惮地伤害任何人,也会悲悯地千刀万剐自己?来赎罪。

把人救起来枯木逢春的是他。

下一秒, 他就挥手作别, 说你走吧恭喜你逃脱我这个恶魔。

有时?候,他睡在她身侧的时?候,她总是想流泪。

想起刚才被他强势地索求时?, 他身上的伤痕。

想到他和她相处的日子里,几乎从未接到过家里人的电话。

想到他生命里匆匆而去的小动物, 几乎剥离了他一切能拥有的温柔。

想到唯一对他好的梁叔,一直让他觉得?是他害死的痛楚。

她总是会从他的凉薄, 凶恶, 难以捉摸里,察觉到他对自己?浓烈到刻骨的爱, 放在心底的恋慕。

哪怕他鲜少说出喜欢,爱这种字眼。

如果?她没有在他的身边,谁能抚慰到他痛得?发疯也不肯给人触碰的伤疤呢。

谁又拆掉风光和绝色,肯认真的触碰他的内心呢。

没有人。

那以后江衍鹤疼了怎么办。

他擅长自毁,他真的灰飞烟灭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真的好心疼。

她的心脏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觉得?所有事物都对不起他。

他值得?被人反复的舔舐和膜拜,值得?被人吞碳嚼灰地爱。

可?他连爱意都没兴趣得?到,不是动词,没有实感。

因?为他老师一直在苛求他,又摧毁他。

他无法感知对与错的定义,无法理解毫无来由的爱意。

就在这困顿的否定和骄傲里,他争取又抛弃,擅长进攻,但他更热衷诀别。

他费劲地争取她,用力地囚困她。

事实上,身边没有人教?会他爱。

所以,即使他片刻也舍不得?,他也可?以举重若轻地,对礼汀说,你永远自由,不用询问我选择。

在他眼里,询问他的看法,都是对礼汀追求的亵渎。

如果?他是烧灼的,自毁的像金阁的美。

她愿意做一方潮湿的,病态的水潭,柔柔地将他圈在其中。

不管他如何作恶,自厌,在虚无和捉摸不住之间?徘徊。

是缠覆的,纠缠的,永远割舍不断的联系。

就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弗兰茨一样。

“对他而言,爱情并不是社会生活的延续,而正与之相反。对他来说,爱情是一种甘心屈从于对方的意愿和控制的热望。委身于对方就如同投降的士兵一样,必须首先缴械。因?此,自己?没了防备,他便止不住担心那致命的一击何时?降临。所以,爱情之于他,就是对死亡的不断等待。”

她曾经?把他置于脑袋里最美,充满幻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