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洒在康佩帼的脸上,她静谧地侧脸观赏着远处放风筝的小孩。
那?一刻,礼汀的眼睛有点湿润,仿佛她一直和他们是一家人。
周末会一起去逛公园踏青,晚上全家在院子里乘凉的平和普通的一家人。
礼汀从画板里取出她临摹的春日花园送给康佩帼。
她的语气很甜蜜,讲起那?年他是怎么带自己去荷兰度过?生日和妈妈的忌日的。
康佩帼听得也很认真。
因为她也很想知道?,在她缺席江衍鹤的人生里,对方?长成了怎样一个人。
听起来还?不错,很有担当。
她把礼汀的画夹在她名贵的鳄鱼皮钱夹里,“我会好?好?珍惜的。”
礼汀生日那?天下午,下起了蒙蒙细雨。
女生穿了黑纱,准备去妈妈的墓碑前拜访。
今天天气不好?,她撑着一把黑伞,在春雨中走?到墓园门口的时候。
看到康佩帼也穿着一件长到脚踝的黑色长裙,手臂夹着黑灰渐变的银链包,头上戴着有缎带的报童帽。
康佩帼手里捧着一束玻璃纸包起来的白?菊花:“等你很久了,本来想自己一个人进去的。还?是觉得由你把我介绍给她比较好?。”
礼汀的心脏像是被?春天的风击中似的,变得柔软无比。
她用力?给她鞠了一个躬,“谢谢您对我和妈妈的关心。”
康佩帼淡淡地笑,旋即温柔地把礼汀肩头的雨滴抚走?:“带我见见她吧。”
妈妈的墓前很干净,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方?兰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依然被?全国各地的影迷怀念着,寄花过?来给她。
礼汀双手合十,今年她没?有别的心愿,所爱的人平安顺遂就可以了。
康佩帼在方?兰洲的墓前站了很久。
墓碑上的照片很年轻,笑起来让人觉得的确称得上风华绝代。
为此,康佩帼憎恨恼怒逃避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有一天,她发觉这一切其实?根本不重要?。
因为江明旭对她来说,不重要?了。
飞机下西海岸的灯火璀璨,没?有人可以缓解她委屈愤怒的心境。
她只有抛弃它们,努力?迈步走?出来,开始新的人生。
她的确撞过?婚姻的南墙,但是前面还?有广袤无垠的人生在等她。
可是泉下泥削骨的那?个人,却再也看不到了。
怎么可能恨她呢,康佩帼满腔都是惋惜和感慨。
回去的路上,康佩帼和礼汀短暂地聊了一会天。
车外朦胧地下着春雨,雾蒙蒙地看不真切,雨丝很细,黏在车窗上形成了细长暧昧的水渍。
“小汀,有过?对未来的规划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康佩帼弯起红唇:“想和我聊聊这个话题吗。”
礼汀咬着下唇想了一会儿:“我最近在做一个小小的vlog日常分享,请到了一个性别和国际发展专业的教授,看了一些intersectionality和gender politics的书。《厌女》我也有看,我觉得书里没?有把女性的判断标准当选择条件。我也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在我看书或者?旅行的时候,都想把此刻记录下来。虽然没?什么人会看我分享的生活日常,但一点点学习的过?程,让我觉得很充盈。”
她凝视康佩帼的眼睛:“阿姨,你刚才?缄默不语,是在对我妈妈的人生感到惋惜吗。”
“其实?没?必要?太难过?,妈妈当时抑郁症很严重,活着对她来说很痛苦,她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变得衰老被?人遗忘。她的生命是特别璀璨的烟火,可我想把人生活成春泥。”
“很久很久之前,我喜欢江衍鹤之前。我很渴望得到踏实?又稳定的爱。最大的期待,就是他的眼神落到我一个人身上,我很努力?地走?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