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克莱因蓝的窗帘被风撩动,带着雨季潮气摇曳在他身后。

他孤清地融入幽暗湖水的背景里。

程颐那帮留学时交的朋友进来了,在卡座外围,推推搡搡的,让程颐帮忙要他的联系方式。

江衍鹤礼貌拒绝了,他嫌吵闹,撇下所有人。

上天台,打算独处。

程颐笑着回绝掉其他人。

她跟在江衍鹤身后,也顺着玻璃栈道,绕到酒吧后面的高楼天台。

她躲在楼梯看他。

那人一个人在天台上,靠着栏杆吸烟,鼻梁高挺,极英俊的下颌融在黑暗里。

幽蓝火星若隐若现,呼出涩苦白雾,他微微蹙眉,垂眼看楼下的灯红酒绿。

手指撩动烟蒂,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地让人疯狂。

程颐心念一动,把通向天台的楼梯用隔断挡起来,斜隔了一线仄逼的通道。

隔断的木板是装修时别在一旁的广告牌,支撑不住门帘。

“轰隆”

木板轰然倒塌,发出一声震耳欲聋地巨响。

程颐躁得耳朵都红了,根本不敢回头看那个靠在天台栏杆上的人。

她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妄想和那人单独营造的秘密基地,就在这一声巨响中消失。

江衍鹤冷冽的声音传来,似倦怠地笑了。

“你在外面交换半年,还执迷不悟呢?”

程颐身体瞬间僵直,她听见自己声线慌乱,眼神游离:“我......我只是想稍微离你近一点。”

那人沉默,半晌。

他指节夹着烟,掠过惶恐紧张的她,投下一段阴影,把四分五裂的广告牌一一扶正。

剪影轮廓里的江衍鹤很英隽,手腕袖口微卷,干练利落,有条不紊。

程颐想到他正帮她把之前做出的狼狈事纠正好。

就觉得心里酸涩愧疚,不敢多看。

她迷恋地走到那人之前待过的位置。

看见栏杆上那人留下的一小截烟头,她喉咙蓦然有些发痒。

瞧见那人心不在焉的整理着地下的木板,压根没注意到这里。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飞速把他留下的烟蒂放进自己的烟盒里。

江衍鹤不知道她心里惊涛骇浪。

他整理好天台,淡道了声别,手中烟头冷雾散尽,轻飘飘地转身,预备离开。

程颐不忍回国第一次重逢就这样草草结束。

她苦涩地咽了一口唾沫,嗓音略有些砂纸式的哑。

她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留住他。

“江衍鹤,你还记得我出国前,有一天你和人打架,浑身伤在后巷,靠着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我给帮忙你司机打电话吗?”

江衍鹤微侧了身,眼皮寡淡垂着,似乎在等她继续讲话。

程颐在他冷淡的态度里,逐渐委屈起来。

“能不能告诉我,那晚究竟遇到什么事,到底为了谁动怒。能让从小精英教育的你,命都不要了,不惜和别人发生肢体冲突,去维护她。”

“你想窥探什么?”

江衍鹤微垂眼,细长如狼捕猎,不染酒色的时候带着薄利寡情。

程颐捏紧手里的烟盒:“我知道你拒绝过我很多次,但我,不管我在哪里....不知道答案的话,实在没办法死心。”

“刚才你说费澄声分手不干脆,其实我也一样,我没办法忘记你。做不到像你一样免俗,不被身边的人情世故困住。”

“我求你告诉我,我真的真的太想知道,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撑着天台栏杆,不让自己呜咽着掉眼泪:“我也不想变得这样丑陋,和嫉妒较劲,失去自己的形状,但我一想到你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有喜欢的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但我更难过的是,那晚我表白的时候,你好冷,你笑一下,说心里有别人,所以没兴趣和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