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我们觉得,她才配得上京商首席夫人的位置。”
一个患者补充道:“当然我们的意见也没有什么用,我们也很感激你,礼小姐。”
“你们,有点奇怪。”
礼汀站起来,她皮肤白得透明,脖颈上靛青的静脉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就?像昙花的经脉:“凭什么你们想要感谢朱茵敏,却要逼我交出?江衍鹤身边的位置呢。”
之前在医院里对礼汀磕头的男人说:“你别急啊,我们只是觉得朱小姐更适合.....辅佐江少罢了。”
“礼汀,你先?别管他们做什么,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朱茵敏打断别人的解释,一针见血地问?出?这段话。
“不会。”
礼汀淡淡道:“我并没有在意他们‘感谢谁’这种虚无缥缈的歌颂。现在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会思想,会道德绑架我。证明你们的确帮助他们,救下了他们。
她最后扫了他们一眼,不卑不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会.....遵守诺言的。”
这样剜心刻骨的承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就?像失去嗓音,失去头发,跳在刀尖走路也要噙着眼泪含着笑。
礼汀垂下眼睫挡住眼底的破碎,手指颤抖着拿起酒杯。
杨洵近乎痴迷的长久凝望她。
“祝你们每一位.....长命百岁。”
她喝得有些急,酒液从唇角滑落,几乎让她呛出?眼泪。
她救下的人百岁无忧。
她徒有泪流。
原来用一生最珍贵的爱情,连一句谢谢都没有换来。
换来的,是他们一个个在道德高地,认定她是狐狸精,让她交出?江衍鹤。
说完,礼汀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就?像她在很多年前,被?江衍鹤掐着脖颈,在漆黑房间?里,被?他告知,公开我们的关系,不会被?人认同,离开loofly的那天。
整整五年,她依然没有走出?这个囹圄。
她就?算知道自己是他的白月光又怎么样。
没有人会承认,也没有人会祝福她。
礼汀走后。
包厢里变得很安静,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一下凝滞了起来。
“我出?去看看她。”杨洵披上衣服准备出?门。
他被?坐在朱茵敏旁边的杨舒彤制止了:
“哥,我一定会好?好?调查方兰洲的慈善基金被?挪用的事,但你今天要是追出?去找她,你就?不是我哥。”
夜幕里,杨洵凝视着礼汀白色的身影,缓缓地融入夜色。
就?像目睹一场月光昙花的肇难。
朝生暮死?,无声无息。
他怔怔的站在窗前很久,最后震怒地转过头:“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你们是错的,你们太过分?了!”
“当时是谁跪着求礼汀帮你们的!”
“明明是你们把她置于神坛上的.....她一个女孩子需要做到?多好?,你们才满意?”
杨洵脖子通红,眼睛里溢满泪水:“你们就?是这样,针对一个对你们施以善意的人吗?”
一地静默。
-
江衍鹤孤身去了康涅狄格州。
这里的海颜色很深,接近浓绿的蓝。
海潮的波纹一阵一阵在排水口发出?浓厚的水声。
远处的货船清空了,只能看到?海天相接的地方,用作演习的潜艇模糊地一小点。
“你总是在耗尽我的耐心。”
江衍鹤波澜不兴地靠在白色的船舱外?墙上,懒洋洋地扫了斜叼着烟,在夹板上用浴巾擦拭的男人一眼:“在海面上飘了两天,我还以为你和远处的军事演习挂钩,原来只是单纯的潜水。”
他居高定下地看着甲板上的人,颇有些一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