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他用的是陈述句。

明芝想也不想地就否认：“你疯啦！”

她的反应让明珅堵了一整天的郁气消退不少，眼见水沸，他边往锅里下面条，边慢悠悠地说：“算了。你想交什么朋友，是你的权利，我不会再干涉。”

明芝傻了，不知道他怎么两三句就变了态度，她噎了半天，才道：“你说真的？”

“真的。”

明芝眯了眯眼，抱臂看他：“明珅，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什么？”

她确信了，也不再拐弯抹角：“你就是在吃醋。”

“……”明珅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我是怕你被骗。”

“怕我被骗？”

明芝却笑，将脑袋凑向他，她扁出下嘴唇，原先咬出的伤口早就好了，这会儿看着粉粉润润，在光下透着亮色。见他愣住，她笑意扩大，一字一顿道：“明珅，你喜欢我。”

她用的，是他刚才说她喜欢程芳生时用的语气。

可他并没有像她一样干脆地否认。

他久久没有言语，也没动作，只是与她对视，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嗫嚅着嘴唇，说：“你是我妹妹。”

明芝半点没有退怯。

她出离冷静地反问他：“我是吗？”

不是。

你不是。

明珅瞳孔震动，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出点反应，比如推开她，比如反驳她，比如……

“明珅？你回来了？”

沈婷的声音响起，俩人俱是一惊，双双扭头看向门口

他们刚才对峙得太过认真，竟是毫无察觉门口的动静。

沈婷回来了。

沈婷换了鞋，见兄妹俩还傻在原地，有些好笑，“你们怎么了？又在吵架？”

明芝率先反应过来，她一见沈婷，就没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条件反射一般，刺猬变兔子，她急急退后，干笑了两声，牵强道：“是明珅故意惹我。”

沈婷习以为常：“一回来就吵，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吵的。”

理智回笼，明芝骤变的态度让明珅的神色冷了下来，他回身关了火，番茄牛肉面的香气四溢。他问沈婷：“妈，你吃了吗？”

“吃了两包饼干垫肚子，你煮的什么？”

“面条。你要吗？给你盛。”

“那就盛一碗吧。”

“嗯。”

明珅盛出两碗，放到饭桌上，“你们俩吃，我去洗个澡。”

沈婷看了眼玄关的行李，“去吧。”

明珅扫了眼明芝的发旋。

从沈婷回来，全程，她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你看她多怂。

只会冲他横罢了。

第三十二章 贪心

明珅回来后，便开始忙开学的事。

又是好些天，明芝和他没有任何交流。俩人很默契的，对那天的对话闭口不谈。

明芝不知明珅是在躲着她还是真的就那么忙，她无暇顾及，因为沈婷给她重新联系了之前的舞蹈教室。她得去上课。

沈婷给的理由是：“我看你天天闲着没事就往医院跑，干脆给你找点事做算了。”

明芝庆幸，还好沈婷体贴，没给她报补习班，不然她真的得疯。

主动让程芳生给她补课是一回事，被迫去学习则是另外一回事。二者除了结果相同，哪哪都不同。她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人。

沈婷让学的舞种是爵士，明芝虽说不上精通，但这也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还记得以前练舞，都是明珅先送她去教室，再接她回家的。后来由于初三课业量加大，这才搁置。

这天，家里在万盛给明珅办了升学酒，明芝提前半个小时离开了教室。

一个人的时候，明芝有戴耳机听歌的习惯。结果出门前她为图方便，背了个大包，这会儿耳机不知道被塞去了哪个旮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