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重量就这么压上来,苗霜踉跄了一步,差点没站稳,祁雁及时撑住那?根拐杖,没让他们两个一起摔了。
这么久了,苗霜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站起来,虽然?没完全站直,但他还是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身量差距。
他已经不记得泊雁仙尊有多高了,只记得那?人看他时,视线永远是微微俯视,也因此,显得他愈发高高在上,冷漠又不近人情?。
“夫人,”祁雁的声音贴着他的耳畔,“不走吗?”
苗霜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往吊脚楼走去,让他搀扶祁雁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一半体重压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都要走不动了。
好不容易把他扶到楼梯口,祁雁已经有些?气喘,不知?是疼的还是累的,他放下拐杖,继而抓住楼梯扶手,艰难迈动脚步想要上楼。
上楼显然?比走平地?更困难得多,双腿沉得像是灌了铅,不过是一个楼梯踏步,却怎么也迈不上去,腿筋传来阵阵酸疼,祁雁攥着扶手的手臂上青筋凸起,已是尽了全力。
第一次尝试终以?失败告终,他松开了苗霜,整个人倚靠到扶手上,仰头?大口呼吸。
苗霜揉了揉被他勒疼的肩膀:“你到底能不能行?”
祁雁跌坐在台阶上,疲惫不堪地?冲他摆了摆手,气息不稳道:“夫人先去洗澡吧,等下水要凉了。”
“刚烧开的水,倒也没那?么快凉,”苗霜往上走了两阶,“实在不行,我找根绳子把你顺上来?”
“夫人恐怕拽不动我。”
苗霜更烦了,这具身体哪里都好,就是缺乏些?力量:“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用爬的?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祁雁摇了摇头?。
“再?试一次吧,”他说,“我能上去,还请夫人再?帮我一把。”
“最后?一次,你要是还不行,我就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