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他没事担心这些干什么。

这些苗民?自幼在山中长大,自然?懂得怎样对?付野兽,更何况那不是别?人,那是大巫,应该是野兽怕他才对?。

祁雁自嘲一笑,心说自己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苗霜都?要把他做成泊雁仙尊的人傀了,他居然?还在关心他的死活。

死了最好,省得在他面前碍眼。

他冷笑了一下,又问?:“那圣子呢?”

明秋:“圣子也?随大巫一同进山了。”

祁雁:“……”

自己不怕死也?就罢了,居然?把小孩也?拐去……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圣子也?一并死了最好,款首的儿子,就算不是亲的,也?终究是个祸患,更何况他无条件站在苗霜那一边。

心中没由?来有些烦躁,祁雁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一桌子菜只有他一个人吃,委实让人提不起?兴致,他随便夹了一筷子今天的鱼是清蒸。

这些苗民?似乎很爱吃鱼,给他们的食材都?是每天早上?从山下运上?来,几乎天天有鱼。

以前这些鱼苗霜从来不吃,自从上?次他给他挑了一回鱼刺,这货又开?始吃鱼了,但每次只吃鱼肚子上?那一点,挑剔得很。

……他为什么又在想这个家伙。

祁雁更烦躁了,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食不甘味地吃完了这顿饭。

夜渐渐晚了,他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什么动静,熟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是苗霜和向久回来了。

两人平安归来,他不禁松了口气,可左等右等,却?没等到苗霜进来找他。

苗霜叫住明秋,问?道:“将军怎样了?可有再出什么岔子?”

“将军无事,已?经用过?晚饭,现在歇息了。”

“饭认真吃了?”

明秋点头。

“知道了,你去吧,”苗霜又转头对?向久道,“快去给他煎了药送去,回来路上?我教?你的,可学会了?”

“学会了,可是阿那,真的要今天就动手吗?”

“让你干你就干,哪那么多?废话。”

“好吧……”

院子里很快又没了动静,距离太?远,祁雁没太?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又等了许久,向久端着药碗从外面进来:“祁将军,你的药。”

刚煎好的药还烫着,祁雁吹了吹,慢慢将药喝下,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这药味道有些奇怪……难道是白天他伤口开?裂,苗霜又给他调整了药方?

没想太?多?,他把空了的药碗还给向久:“大巫他……”

向久完全没理会他,扭头就跑。

“喂……”

这孩子在搞什么?

进来时就眼神躲闪,鬼鬼祟祟的。

圣子跑了,祁雁想问?的话也?没能问?出口,只好又一次躺了下来,望着天花板发呆。

两道脚步声前后上?了楼,前面那道又急又快,是圣子的,后面那道又轻又稳,是苗霜的。

祁雁闭上?眼,仔细聆听。

两人进了同一个房间,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这是不打?算和他一起?睡了吗?

也?对?,白天他们爆发了那么激烈的争执,苗霜肯定不想再见到他,圣子也?说了,大巫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

不和他一起?睡最好,他也?不想看见苗霜。

祁雁翻了个身,有些心烦意乱,他慢慢伸手摸向枕下,拽出一个兔毛护腕来。

黔地比京都?暖和许多?,这东西他早就用不上?了,他轻轻抚摸着那雪白的兔毛,感觉它的手感很像苗霜的头发。

这东西也?是送给泊雁仙尊的吗?

“仙尊”……应该不会觉得冷,用不上?这种?玩意吧。

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