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记仇啊。

苗霜说走?就走?,祁雁大脑放空地又坐了好一会儿,身体疲惫至极,一动?也不想动?。

甚至向久什么时候进了屋他都没发现,直到?对方?来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开口:“祁将?军,你还好吗?”

祁雁慢慢抬起眼帘,煞白着一张脸,额头全是冷汗,嘶哑道:“圣子有什么事?”

“哇啊!”向久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你好像要死了啊?你的?伤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祁雁没心?情也没力气跟他多说话,敷衍道:“有事去问你阿那。”

“我不用?问,我知道的?,之前阿那说他用?红色虫子给你治伤了,红色虫子就是很疼啦,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说用?红色虫子治好的?伤,比用?其他虫子治的?更彻底。”

祁雁顿了下?。

居然还真有区别?

向久好奇地问:“阿那说正常人能?承受五十只?,他给你用?了多少?”

祁雁:“……”

他不知道苗霜给他用?了多少,但目测计量单位已经?不应该用?“只?”,而应该用?“桶”。

他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是不是治得更好暂且不提,但他怀疑苗霜是故意的?。

他疲惫不堪地按了按太阳穴:“圣子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向久伸出背在身后的?手,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今天的?。”

“今天的?什么?”

“毒药。”

“……”

祁雁表情空白了一瞬:“为什么不下?在饭菜里?”

“昨天就下?在饭菜里了,今天还下?在饭菜里,不好吧。”

“那你直接拿给我喝就好了?”

“我、我也是想不到?还能?下?在哪里了嘛!”向久慢慢涨红了脸,强行?将?瓷瓶塞进他手里,“反正,你快点喝了。”

祁雁长叹一口气。

苗霜这人真的?能?带小孩吗?他都想象不出圣子会?被他教成什么样。

他握住瓷瓶,无力道:“知道了,会?喝的?,圣子回吧。”

“不行?,我要看着你喝完才能?走?。”

祁雁彻底无言,麻木地拔开塞子,将?瓶子里的?毒药一饮而尽。

向久见他喝了,高兴地抢回瓷瓶:“祁将?军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

祁雁头痛万分。

大兔崽子,养出了一个小兔崽子,苗寨是没人了吗,逮着他一个人祸祸。

苦涩在舌根化开,他吞咽了一下?,这时才尝出那药的?滋味。

……等等。

这好像不是毒药。

他被苗霜灌了好几个月的?药,已经?能?尝出一些常用?药材的?味道,他又舔了舔唇边残余的?药汁,仔细品尝。

确实不是毒药,这是苗霜常给他用?的?镇痛药物。

圣子搞错了?还是……

怪不得这孩子眼神躲闪,神色不自然,原来是在替苗霜撒谎。

想给他止疼药就直说,用?得着这么委婉吗。

唇角止不住地扬起了一点,他坐在轮椅上等待药物起效,果不其然,疼痛缓解了很多。

这时他才有勇气去抻另一条腿的?筋,尽管有药物加持,一番活动?下?来,他也有些意识模糊了。

衣服早已湿透,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厉害,祁雁精疲力尽地吐出一口气,有气无力道:“来福,来……”

不对。

“明秋。”

“将?军,怎么了?”

“帮我烧些热水,我要沐浴。”

“是,奴婢这就去。”

祁雁艰难转动?轮椅,把自己挪进浴桶里,不知道是不是药的?缘故,他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热水一直浸没到?肩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