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来,他也只是可以任人践踏的草芥。

夜色降下,盘踞在长野原上的邺都城如同蛰伏的凶兽,安静了下来。

溯宁撑伞走过坊市中,南明?行渊化?作黑雾扒在伞下,怎么也不肯再显出原形。

之前是因溯宁为深渊所窥视,他才不得不吸收恶念,令她能保证意?识清明?。但在逝川修复后,她便可凭自身压制幻象,他当然不愿以毫无?威慑力的原形行走,更不肯给溯宁再揉捏他的机会。

对此,溯宁心中微觉遗憾。

她与南明?行渊达成交易,不过除了要?回涉云园,自程媪手中取回玄元灵鉴外?,她在离开邺都前尚且还有两件事需要?处置。

河水穿城而?过,坊市中只剩三?两楼阁还有灯火亮起。

喝得醉醺醺的无?赖迎面走了来,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执伞而?来的溯宁,神情呆了呆,随即嘿嘿笑了两声:“小娘子,我请你喝酒啊……”

话?音刚落,便有刀鞘架在他颈侧,微露出两寸的刀锋在月色下闪过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