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口气没上来，被呛得直咳嗽，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你妈呢，也不是个保守的人，这种正常生理需求，老是憋着对身体也不好。但是，也不能乱来。我的意思是，要是有，也要有一个固定的，不要呼朋唤友。”

呼朋唤友……

陈青衿手忙脚乱的护着胸口，却低着头不敢直视身边的陈母，嗫嚅：“我挺固定的。”

“那回在酒店的，跟这回的是一个？”

她想了想，点头。

“那不就是男女朋友吗，改天领回家看看。”

“妈”陈青衿抬头，耳根处的殷红还未消，“还有一种关系……叫炮友。”

“……”

一句话落，客厅安静了不少，耳边登时只有电视机里人物发出悲鸣声。像是有预兆似的，那旁陈母起身，径直往阳台走去，陈青衿莫名其妙看过去。

眼见着视线里的人，满面阴云地擎着把扫帚冲向自己，她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砸了个满怀。

“我开玩笑的！”

“晚了。”

………

事后，母女俩整整齐齐，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陈母：“我觉得你一直在试探我的底线。”

陈青衿绷紧神经，不自在地咧咧嘴：“哪有。”

陈母：“之前酒店的那人和今天晚上的那人是谁？男朋友？”

陈青衿想了下：“嗯。”

“稳定了带回家看看，大点也没什么，只要对你好，毕竟又不是跟我过一辈子。再说，我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

陈青衿：“如果像然然姐那样的呢？”

只是这回，没有再听到陈母的回应，陈青衿的心直接荡到谷底，苦笑了下。

她跟冯明望，差在了年龄，可也就是因为这年龄，成了他们之间最难以逾越的鸿沟。

“他很好，对我也很好。”

陈青衿起身，要往卧室走。

后面陈母出声：“多大？”

她回头，犹豫了下：“六十五。”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陈青衿嗯了声，垂在双腿两侧的手，紧紧攥着衣摆。

“回去吧。”

她没动，继续站着。

见此情形，陈母扶膝起身，径直回了房间。

关门声响起的那一刻，她重新跌回沙发。

她以为的只是她以为，没有父母祝福的爱情，又能维持多久？

那她和冯明望该如何？

分手？

亦或是不顾反对的在一起？

外面人的看法她可以不在乎，可是她妈呢？

她当真要违背陈母的意思，强行跟他在一起吗？

陈青衿突然就觉得，人生中的任何一个选项，都没有比这一刻的选项更难让她做出。

清辉渐斜，夜色更深。

恍惚间，被一道铃声扰了神。

垂眸看了下桌上的手机，屏幕上，“冯明望”三个字，在视野里愈发清晰。

余光瞥向陈母卧室的方向，她拿起手机关了静音，往屋里去，躺在床上按了接听。

那旁男人声音低低，轻哄着她：“开回家了？”

陈青衿嗯了声。

“先睡觉，明天我去医院找你。”

“冯明望？”她突然开口唤他。

“嗯？”冯明望应，“怎么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