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推开了傅煜白,下意识将手护在腹部。
“我今天没状态,别为难我。”
在一起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这是我第一次在床上拒绝他。
傅煜白脸色有些难看,沉默的收起了按摩棒。
“那你休息,我出去喝点酒泄火。”
说完,他穿衣服走了出去,将门重重一关。
我心底好似压着一块巨石,久久喘不上气。
想到手机里的消息,我连忙打开微信。
[琳琳,帮我预约流产手术吧,孩子我不要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直接去了妇幼保健院。
诊室内,闺蜜唐琳将B超单拿给我,表情有些凝重。
“你昨天才和傅煜白订婚,今天就要将孩子打掉?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想要个孩子吗?”
“傅煜白”这三个字,像一记重锤狠狠敲进我心底。
我强压住心底的痛意,朝她比划手语。
“婚不结了,孩子也不要了,你帮我联系裴玉祁,我决定答应他做IA科技发声手术的临床试验人。”
唐琳看着我泛红的眼眶,沉沉叹了口气。
“好,我帮你联系。”
说完,她带我去了手术室做准备。
手中的B超单,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小小的胚胎已初具人形,能清晰的看到头、身体和四肢。
看着看着,眼泪逐渐打湿衣襟。
躺在手术台上,我将手放在还未显形的肚子上,告诉唐琳。
“琳琳,我不要无痛。”
我要清楚的记得这一天,清楚的记得肚子里曾经来过的小生命。
当冰冷的手术钳伸进体内,我疼的直冒冷汗。
我死死咬着下唇,全身都在颤抖。
原来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从身体内取出,是这般的痛彻心扉。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抱着毛绒娃娃的小女孩在渐渐离我远去。
我紧攥着床单,痛到麻木,手术才终于结束。
唐琳取下手套,轻轻擦去我脸上混合着眼泪的汗水。
“知意,结束了。”
我缓缓转头,看向一旁冰冷的工具盆。
是啊,结束了。
再过几天,一切都会彻底结束。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正要出院回家,傅煜白的好友周洋打来了电话。
“嫂子,白哥喝醉了,你快来星辰会所接他。”
看着怀中粉色的小盒子,我本来不想管。
但想到孩子还没有见过爸爸,还是打车去了星辰会所。
会所VIP包厢。
我刚到门口,就听到周洋问傅煜白。
“白哥,沈知意的嗓子明明有药可以彻底治好,当初你为什么还要给她做手术?”
傅煜白坐在首位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喝了一口酒。
另一个兄弟接了话。
“你傻啊,给她做手术才能让她彻底失声做哑巴,难道等她嗓子好了,让她抢南夏的风头吗?最佳唱作人的头衔只能是我们南夏妹妹的。”
我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整个人如遭雷击。
五年前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母亲突遭车祸,意外身亡。
头七刚过,父亲就从外面将和自己同岁的沈南夏和后妈柳如烟领回家。
那几天我情绪崩溃,被大众称赞的‘天籁嗓音’也出了问题。
一时间,我从红极一时的唱作人,一落千丈。
是傅煜白帮我请来国外最权威的耳鼻喉专家,为我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