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余地?从一开始最好的兄弟上了他的人,欺骗他,背叛他,再到一次次想从他身边把小顾带走,如果没有陈最的横插一脚,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这样,分明是他们的步步相逼,为何最后还要说他不留余地,但凡他今天手下留情了,林澈知道在以后不经意的某个瞬间,小顾就会像那五年一样从他身边无声无息的消失。
林澈重新握紧了枪支,冷声道:“多活的这几秒就为了说这个?我还以为你想到办法,可以从我的枪下留下一条命。”
陈最对上林澈阴冷湿骨的眼神,举起的枪口直直对着他的额头,雨滴从黑伞上疯狂坠落,黑漆漆的人影就像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似乎下一秒就要射穿他的头颅。
陈最的身体在雨水的冲刷下还是冷汗直冒,他心脏紧缩但对着林澈哼笑道:“你知道小顾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后悔没有早点遇到我,要是有下辈子他想先遇到的是我。”
“他对我说过喜欢,他说那五年里爱过我。”
“林澈,其实输的不是我。”
“因为小顾从来没有对着你真正的开心过,真正的笑过,你永远不可能拥有他,也永远拥有不了我和他在北方的那五年。”
“给我闭嘴”陈最的脑袋被林澈重力挥过来的手枪砸破,鲜血从额头上直接溢了出来。
胸口被重力袭击,脸部狠狠着地,田地里的积水瞬间分溅出无数水花,黄泥水沾上陈最的头发和脸颊,他挣扎的想起来,林澈一脚踩上他脖颈,将他像条濒死的鱼狠狠抵在地面上。
林澈连开三枪,整片空荡荡的田野里全是回响的枪声。
子弹穿透血肉,三枪全射进了他的左肩,痛感爬的密密麻麻周围的肌肉都疯狂痉挛抽搐起来,地上松软的泥土被他抓出无数条长长的指痕,陈最剧痛难忍,他的手指甲已经深陷肉里,身体在雨水下瑟瑟发抖,鲜血不断溢出,强烈的痛苦让陈最喘不上气,甚至让他有些难以清醒。
但他知道一定要坚持到梧秋来,他要等到救援。陈最了解林澈有多恨他,杀他易如反掌,怎么会让他死的这么容易,只要激怒林澈,那人就不会让他一招致命,不会让他死的痛快,那就折磨他,那就拖延时间,绝对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小顾会难过,会愧疚,那接下来的这一辈子小顾要怎么活。
林澈的眼珠充血,狠狠抓起陈最的头发,让他对视上自己眼睛,怒吼道:“只要你死了就干净了。”
陈最被风雨吹打的眼睛都睁不开,他望向那个人影,嗤笑道:“杀了我又怎么样呢,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甘情愿。”
“不用心甘情愿,得不到心就算了,但人就是我的,谁也带不走,谁也抢不走。”
林澈的眼睛像染了血般,眼底翻腾的疯狂就像要将一切都卷入无尽的黑暗中,陈最望着林澈那赤裸裸杀意的眼神。
凛冽的风,大雨疯狂垂落,好像要将这一片彻底洗净般打在陈最的身上,他冷的直哆嗦,射进他肉体的子弹直侵入他冷冰冰的身体。
痛到崩溃,陈最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彻底碎裂开,穿透他下腹的子弹涌出热流,他在满是泥泞的田地里挣扎,肋骨被射穿,脑子痛到空白,但要带走苏顾的画面却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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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顾拼命踢踹着被上锁的房门,掌心长时间拍打已经红的像溢出血,林澈既然同意这件事既往不咎,那为什么还要关着他,刚才思绪太乱,听到林澈答应他就信了,现在想想哪都不对,苏顾紧张地攥紧拳头拍打房门,可不管他怎么闹,外头的人就跟死了一样一点回应都没有。
苏顾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们的任务就是牢牢看着他,只一味的让那些人放他出去根本不可能成功。
苏顾停下敲打,立马躺回那张破损的床上,扯着嗓子对着门外喊,“快点把门打开,我突然胃疼。”
“我胃疼,很难受。”
“许医生,你们让许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