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学校，给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同学补课……嗯，他请我……”

“他很有钱……钱还挺多的，可以不用给我了。”

钱开结结巴巴地编造着谎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了。

他把自己卖给了窦柏。

钱开的成绩其实并不算差，只是和年级前十那些六百多分的比起来不够看而已，如果高考稳定发挥，考一本不是问题。但他在的是学校的重点班，怎么可能只止步于一本？人的目标必须要超过自身所能达到的水平一些，才能越走越远。

饭桌一下变安静，只剩锅里的食材不断滚动。

良久，钱开都看见碗里的食物都凝结了一层汤膜，才听见他妈说：

“……好，很好……开开，你……”

钱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钱开这么内向的孩子，让他去赚同学的钱难于登天，不知道他又做了多少心理准备去开口？

可她又确实没办法说让他不要去做，杯水车薪，积少成多，有时能让人喘口气的数字并不需要天文，而只是别人不在意的随手一抛的一张红色钞票。

钱母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心里涌上股酸涩。

一旁的钱父开口说：“你还挺有本事……做吧，但不要影响自己的学习，我们家是穷了点，但还没穷到那个地步。”

“嗯。”钱开回，暗松一口气。

吃过饭之后，钱开帮忙收拾了碗筷，和爸妈在沙发上度过了一会儿愉快的亲子时光，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准备在睡前写一张卷子。

呆在家里的感觉很好，钱开没有在学校的那种紧张，写起题来倒是胸有成竹，思路顺畅。

写到一半累了，钱开点开手机看了会儿空间，忽然就点开了微信，手指头在屏幕上纠结了十来分钟之后给窦柏发了个表情包。

他的朋友不多，他其实并不很能适应高度紧张的高中生活，光是应付学习就够他忙的了，实在分不出精力和别人聊天交友。所以在微信这种比较注重线下人际交往的软件，他居然只能找到窦柏来聊天。

等了会儿都没收到窦柏的回信，钱开不自觉地叹气，也就不管了，把剩下的半张卷子做完就去洗漱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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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疑惑：钱开成绩还可以来着，因为在普通学校的重点班，身边人都很优秀，而且他们还是高中生，心气要高点，所以追求不是只要一本就可以，要追求双一流。

第20章 twenty dishes

除夕夜降临，八百年没有打开过的电视机终于得以履行职责，播放欢快的新年歌，播放了没多久，就被主人家换台成了联欢晚会。

他们没有看春晚的传统，今年却是心血来潮。钱开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埋头干饭。

饭还没吃完，就听见窗外骤然绽放的烟花的声音。钱开忙放下筷子，拉开阳台处紧闭的窗帘。

窗外的烟花五光十色，形态各异，在夜幕中热烈盛开。一道道人为制造的焰火各司其职，庆祝着旧年的结束，新年的到来。

钱开干脆不吃了，站在阳台上欣赏。

而另一边，窦柏在厨房手忙脚乱，乒乒乓乓好一阵，成功在锅被烧糊前关了火。焦味弥漫在鼻尖，窦柏用锅铲试图将那块已经烧成木炭的东西铲起来，几下无果后一股脑将锅铲和锅都丢在洗碗池，决定这饭不吃了。

烦人。

他一个人坐回沙发上，一个人对着电视上的黑屏发呆。

耳朵边忽然传入一些烟花爆竹声，把窦柏的神智拉了回来。他竖起耳朵细细辨认，确认真的是烟花，便站起来快速跑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但是很可惜，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他并不能直接看见。

不过烟花的光芒却倒映在了对面的房子上，光影闪烁。

窦柏靠在窗边，乐观地想别人赏烟花，他赏烟花的影子，也算文雅吧。他勾了勾嘴角，安慰自己，倒真的就这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