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放着一只精美的钢笔，牌子货，不是随随便便买的，也算是下重本了。但这不是重点，目光移到旁边，那是一个鼓鼓的红包。

“什么意思？”窦柏问。

“礼物……”

“还有……退回来的钱。”

“我，以后，不要你的钱了。多出来的、是给你的补课费。”

窦柏阴沉着脸：“什么意思，赎身钱么？你当我是谁？真以为我是你补课老师？你搞清楚你的身份”

一连串的质问让钱开措手不及，赶紧去捂住他的嘴，他往身后看一眼，来的同学越来越多，于是就拉着他往教室外走。

窦柏面上表情十分不耐，想要挣脱手却被牢牢抓在他的手心。

钱开拉着他去了体育室，关门时顺便上了锁。

这间体育室已经是半废弃的状态了，平常没有多少人来，本校课业安排非常重，同学们除了下课时出来喝口水基本不会离开教室半步远。

除了窦柏这种闲着没事干的。

这是他某天在学校里胡乱游荡找到的，从此将它作为自己的秘密基地。

窦柏甩开钱开的手，双手抱肘，他比钱开矮了一些，分明在仰头，却仿佛在俯视，“还我钱是什么意思，我付完钱从不退货。”

“这样……不好。”钱开盯着地板，“我们，是同学，不应该……”

“什么应不应该，我出钱，你卖给我，合情合理。”窦柏眯起眼，“你不会以为退钱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你有什么权利说结束？”

窦柏走前一步，迫近钱开，句句逼人，“出钱的人是我，我才是那个有权利说结束的人，你不配说拒绝。”

“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钱我不会要的，我们的关系也没有结束。”

听说过强卖的，没听说强买的。

现在还很热，密闭的空间温度更高，钱开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声音细细的，“……可以……”

他说话慢吞吞，“不给钱……你教我写题……”

“……我们像以前一样。”

钱开想过了，他们这种每个月放一次假的制度，找补课老师非常麻烦且效率不高，不如窦柏可以常常呆在一起。

而且，窦柏比他聪明，近朱者赤，和窦柏多呆一起或许会对成绩上升有更好的帮助。他知道窦柏看不上这些补课费，既然窦柏喜欢和他做、做那种事，那就把它当作补课费好了。

和一开始说的一样，只是不能再接受窦柏的钱了，他们还是学生，不应该谈钱的。

“……什么意思？”

“和、和以前一样，你教我一道，我们就做一次……不教，不做。”

窦柏笑出声，“你和我谈条件？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一道大题，一次，不教，不做。”钱开却仍然坚持。

“我给你钱，”窦柏说，“加一倍，钱开。”

钱开轻轻摇头，“钱，不重要。”

窦柏气笑了，他火冒三丈，“你就姓钱，居然敢说钱不重要？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和我做？”

“一道大题，一次，两个选择，一次，不教，不做。”

“你！”窦柏牙痒痒，真想和钱开打一架，或者干脆就在这把他给强暴了。这是个傻子吧，谁卖身拿题卖，书中自有黄金屋是吧？

“你不同意，就算了。”钱开说，假装要走。

果不其然，窦柏拉住他，气呼呼道：“随便你，但你要听我的，我想操就操，你不能拒绝。”

钱开道：“好。”

听见他应允，窦柏就甩开他的手，率先打开门离开。

晚上他们有个小测，已经迟到了。两个人顶着班主任的幽怨的目光进了教室，坐下来开始解题。钱开情绪很稳定，还是一贯的沉稳。只有窦柏咬着牙，用力在草稿纸上写着，笔尖划破了纸，在安静的教室里异常清晰，看见钱开不受他影响，窦柏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