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窦柏嘟囔几句又安静下来。
手边拿着手机,屏幕黯淡的光线照亮钱开唇边的笑意,没多久笑意消散,钱开终于下定决心,把手机里的照片删除。
进入职场之后,钱开深知工作要留下痕迹的道理,不是自己经手的文件不能签字,但如果是自己的业绩,就必须要留下自己的名字。
这样才不能抵赖。
“窦总,窦总。”
侧脸枕着棉被,窦柏像每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一样赖在床上,要人不断哄诱才肯勉强睁一睁眼。
昨晚消耗的体力缓慢恢复,窦柏搂紧了身上的被子,睁着眼眼前景色却是一片模糊。他听见衣料摩擦皮肤的声音,接着是皮带上金属扣碰撞的声音。
太淫荡了,成年人one night stand的经典场景。
窦柏迷迷糊糊地想,假使成长也像打游戏一样有张 to do list,做满就升级,那他一定在这“事后清晨”后面提勾。
“几点了……”窦柏终于起来,按着太阳穴问。
钱开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回道:“七点。”
“嗯……”窦柏盯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陌生的手机壁纸。他看了时间,只觉头疼,掀开被子就要起床。
棉被一掀,布满青紫的身体便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把尚在梦中迷迷糊糊的窦柏惊醒。
胸前都是吻痕,夸张到连臂弯处都有一个,深深浅浅,触目惊心。
他立刻转过头去看钱开,钱开却状似无辜地摊摊手,似乎与他无关一样。
窦柏黑着脸下床,站在穿衣镜前,夸张的吻痕布满整幅身躯,活像被人揍了一顿没一块好肉。尤其是脖子附近,密密麻麻的,领子稍微低点就能看透。
“混账东西,谁让你留的?”窦柏咬牙切齿道,他怎么见人?
窦柏瞪他一眼,拉开衣柜找衣服,他可不记得钱开昨晚有亲得这么用力,不都是蜻蜓点水吗?
钱开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相当镇定道:“你答应的。”
“得寸进尺的东西。”窦柏泄愤般把衣服全丢在钱开身上,拿他当衣架子,再一件一件地挑起来穿。
钱开挣扎好一会儿遮住视线的衣物拿下来,虽然可惜窦柏已经穿好了贴身衣物,却还是在窦柏怨恨的视线下整理好剩下的衣服,把它们挂在手边,把自己当成窦柏的穿衣助理。
扣上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把昨夜的痕迹全部遮盖,也把那个失去理智的窦柏关在里头。
“……这下总不用我再给你钱了吧。”窦柏说。
“不用。我们是成年人了。”钱开笑眯眯道。
窦柏哼一声,从他手里接过外套,拿起手机往外走。
两人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回到公司工作了半天,窦柏十分难受。
钱开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十分刁钻,衬衫的领子只能刚刚好遮住,如果活动幅度稍微大点,就会露出一些痕迹,搞得窦柏不得不像个三好学生坐端正了来处理事务。
上了这半天班,窦柏的怨气可谓达到顶峰。
好不容易熬到了午休,窦柏正在做一些收尾工作,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接着钱开便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份外卖。
才把门关上,一份空文件档便朝他飞来,钱开眼疾手快接住了,暗道好险。
“你还有脸来?”
“唔,”钱开无辜地眨眨眼,把外卖举起,“当外卖员应该可以特赦?”
“滚吧你。”
钱开把外卖放下,目光却落在窦柏的脖颈处,一点红色悄悄坦露,令人浮想联翩。
窦柏把刚才波及到的文件一一捡起,坐回办公椅,“午休不休息上来干什么。”
“在办公室午休,不限于在哪个办公室。”钱开说,“顺道讨好一下新老板。”
“是吗,一份午餐?”窦柏嘲讽,“那你可得再接再厉。”
“一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