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心中一阵温暖，挣扎着起来，伸手去取柜台上的药和水。窦柏替他拿了过来，药丸倒在自己手中，钱开便握着他的手腕，用舌尖卷走了药丸，舌头在掌面滑过，带来一阵战栗。

手指下意识收缩，窦柏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端起水杯喂给钱开。

窦柏转身把水杯放好，回头却看见钱开正盯着自己，便问道：“怎么？”

“我想摸摸你的额头。”

“摸。”

窦柏十分干脆地回道，然后微微弯下身体，钱开凑了上去，却没有老实地用手，而是用自己的额去碰窦柏的额。

距离瞬间贴近，钱开闭起眼睛，似乎真的在感受窦柏的温度，窦柏却看穿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何？”

“嗯……好像没烧。”钱开故作认真道，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窦柏的眼眸，虚弱道：“太好了。”

窦柏心道你自己跟个火炉一样，用的什么来感受他烧没烧？

他轻轻伸手一推，钱开就应声倒在床上。窦柏给他盖好被子，只给他一个背影，说：“睡吧。”

“等你睡醒了，我有话对你说。”

意识消失之前，钱开只听到了这一句话。然后他实实在在地睡了一觉，起来后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不少。

窦柏用体温枪给他测体温，已经是正常的温度。

钱开问：“你要问我什么？”

窦柏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把体温枪放好，然后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有关你我之间的关系，我认为有必要理清。”

钱开还没打开便听见窦柏这么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打开文件之后，标题上只有简单的“协议”两字，一看便充满着不合法也不合理的气息。

窦柏说：“我知道这种协议是没有法律效力的，能够起到约束作用的只有你和我的道德水平……”他递给钱开一支笔，“所以，基于你我之间的信任，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

文件写明，只要钱开签字，那么窦柏将每月支付钱开数万元，并且也可以在工作上予以一定的帮助，条件则是要钱开随叫随到，履行床上的陪伴义务。

换言之，这是一份包养协议。

钱开从文件中抬头，看向窦柏，眼神似是透露出一丝受伤。

窦柏维持着递笔的姿势，被他盯得有些心虚，差点就要开口解释起来，最终还是被他忍住。

钱开没有接过笔，而是开口问道：“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窦柏差点闪了舌头，他本想说不记得。

“我可以签。”钱开似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我也有条件，窦总，我怕你不敢签。”

“什么？”窦柏眯起眼睛，“我有什么不敢？”

“能和你签这份协议的人，有且只有我一个。”

“能和你上床的人，有且只有我一个。”

“如果你有第二个所谓的情人，视作你违约。你要任凭我处置。”

极其霸道的要求，窦柏有一瞬以为这份协议的甲方不是他而是钱开。

“你不必把它们都写进去，记在心里，出于你我之间的信任。”钱开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有多么过分，只是淡淡道：“如果不行，我就不签。”

“凭你处置？你有多大的能耐？”

“你可以试试，窦总。”钱开不卑不亢，“你看，你不敢签。”

“签。”窦柏脱口而出，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钱开已经拿过他手中的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为表诚意，窦柏贴心地提早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纯属挖坑给自己跳，无意间把决定权交给了钱开。

但话一出口，就不能收回，如他所言，这是一份建立在信任和道德之上的协议。所以窦柏也只能暗自吃下哑巴亏。

签完后的钱开对他微微笑，一点都没有面对金主的自觉，等窦柏从他手里拿过协议后，他把笑容收敛起来，认真